现在听红裙女人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明白这些人的设法，明白了当前局面的成因。
“这是一个统统失利者都心照不宣、又共同维系的均衡。他们是来出亡的，是来求存的，是来挣钱的，不是来冒死的。更不会跳的太短长，怕被重视到。就算真的有甚么设法，也只是阴戋戋的搞事，不敢摆在台面上，以是东京这里的次序仍然还过得去。”
两人相距两拳间隔，不算靠近但也不算冷淡。如此肩并肩的交换体例，让人下认识的就感觉对方与本身是同一战线。鼻端闻着红裙女人身上的微微暗香，方才的些许不快也就随风散去。
“不敢？”
红裙女人的话，何尝没有事理。就算不全信，但此中大部分内容应当是言之有物、所言不差。
“而构成这里的上层权势板块的人中，失利者占绝大多数。因为他们固然是失利者，但也比毫无根底的赌徒强很多。”
红裙女人则说了一个让石断念很不测的答案。
“只可惜啊，有人不按常理出牌。”红裙女人看着石断念：“一群失利者的高端局中突入了一个不要命的赌徒，然后这个赌徒把桌子掀了。一时候，这赌徒当然顺风顺水，一副开疆拓土大获全胜的模样。但是你猜，接下来这个赌徒会遭受甚么？”
“没有体例。胜利的赌徒给更多的赌徒建立了表率，被俘的失利者也给更多的失利者供应了经验。其他赌徒如果想抓住机遇赚一票，必须够狠够奸。其他失利者如果不想坐以待毙，则只能掏枪反击。”
听她这么说，石断念倒是俄然明白了大兴舵主的设法。想想阿谁舵主，一向就是阴戋戋、暗搓搓、畏首畏尾的平淡模样，让人感觉他是个废料。
石断念有些难堪：“大抵味被个人针对吧。”
石断念没有动，靠在球桌上沉思着。
“你或许感觉我说话刺耳，但究竟就是如此。这里的那些看起来呼风唤雨的权势人物，实在都是逃到这里苟延残喘的失利者，或者一条烂命扔了也不成惜的赌徒。鸿顺社的欧阳兄弟就是失利者，而你的顶头下属，呵呵，就是个赌徒。”
“你想想，现在跑来日本混江湖的都是些甚么人？都是一些在本国混不下去的失利者，或者没有甚么大背景的投机者罢了。”
“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现在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但反过来讲也是福兮祸所伏。我看你起高楼，看你宴来宾，但不想看你楼塌了。”
石断念看向红裙女人。
红裙女人一席话，倒是让石断念一下子沉着下来。沉着以后，又忍不住有些后怕。如果持续对劲洋洋下去，如果再度碰到死仇家，如果对方不再舞刀挥拳而是一上来就机枪集火，本身的拳法还能有效吗？
“不是大师没枪，只是不敢拿出来用，也不敢把兵器送到疯子的手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