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桃之听着听着神情变得庞大起来,这曲子清楚就是男人倾诉爱意的《凤求凰》。
仍有枯叶飘落,悠悠然然。她抬手接了一片,耳边又响起江浮碧的声音。
很多嫔妃命妇都先一步到了,世人给颜桃之见礼,倒是在看向颜桃之身后的男人犯了难。
“江公子在本宫这灼华宫倒是安闲。”冷嘲热讽抛出一句,颜桃之拨弄动手上的四寸鎏金珐琅护甲。
“江公子有何贵干呐?”
走迩来的男人鼻梁高挺出奇,双眸如同烈火。自斋宫素白的玉石门路一起而上,恍若身后带着火光,直燃烧至颜桃之的心底。
知己知彼,她就不信这江浮碧不伏输。
“殿下,江浮碧江公子求见。”白故宇入殿,躬身禀报。
“少矫饰。”颜桃之仍出一句,“本宫最烦无事悲秋的读书人了。”
打了个哈切,颜桃之姌姌持盏,掀盖抚面轻茗,泯毕停口搁旁。
“你……”江浮碧竟然……竟然拿起那半块她没食完的牡丹糕一口吞了下去,颜桃之顿时感觉有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过。
还没结婚他便对着她行平辈之礼节?成了亲还得了?
“来陪殿下。”灼华宫有几株从常青园移植的花草。殿外绿荫花架上攀岩的黄蕊洁花随风悠悠,他自心底涌出的笑意,也如这满院花香,耐久不散。
他的脸还是红红的,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是。”
江浮碧此行手里拿有颜暨的旨意,颜桃之是决然拦不住他了。
“殿下最后还是选了司马相如传记么?”他存眷她的一举一动,连颜桃之缓慢将那《凤求凰》揣在怀里的行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斜了额头瞧她,一身白衣衬出的仙气异化丝丝慵懒,清娆在他通身流转,颜桃之在那一刹时愣住了。
“好。”江浮碧善解人意笑罢,不问为何。
颜桃之倒是视而不见,冷冷启唇:“不是说有陛下的旨意要传达么?”
江浮碧如此密切的行动,颜桃之却未作理睬。她痴痴瞅向北冥璆,希冀能从北冥璆眼里看到一丝妒忌。
此人在她面前吟《凤求凰》是何意?这男人抒心中爱意之词为何他要在她面前吟唱?
“罢,叫他出去。”不耐皱眉,颜桃之拂袖。
宸皇后驾到,世人又是起家好一阵参拜。颜桃之作为皇后腹中皇子的皇姑,理应慰劳慰劳皇后身材,她唤了蒟蒻上前,亲身将那绣工精美的百珠虎头帽递到皇背工里,游刃不足地说了些祝贺之言。
颜桃之嘲笑几声,那些个痴顽的宫妃仍旧不明颜桃之的意义。
“见过驸马爷。”懿郡王妃身边的小女人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机警地开口。
“奉帝尊言,其旨:帝后宸氏、安夫君辞氏孕嗣,为祈皇脉安康,设祭坛于坤凰宫,六宫诸妇不成缺席。钦此。”
众妃开初看江浮碧入了斋宫,还觉得此次为皇嗣添阳之人乃将来驸马爷,可哪晓得陛下另有人选。
一曲毕了,蒟蒻害羞一拜。
江浮碧念完圣旨,东风一笑,“殿下,请罢。”
北冥璆的声线带着些氤哑,与天涯覆盖明月的夜色有异曲同工之妙。
“殿下无聊否?鄙人与殿下聊谈天可好?”江浮碧囔囔道。
命人上古筝,蒟蒻将了衣袖挽起,对着宫人道了谢,遂坐矮凳上。他的手斧正欲拂上琴弦之际游移道:“殿下想听何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