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归去吧。孩子。像你在等我,也有人在等你。”
“他来了!”
本日相逢得此报……”
“一凛哥,你先去歇息一下吧。”周蕊拿了一条毛巾,悄悄地擦拭着姐姐的脸。
那是袁敬意的脸,是她影象里未曾有过的和顺神采。
她心中一寒。
“你还是不肯摘上面具吗?你是不是要带我走?你在恨我,恨我当初曲解你,曲解你,恨我不敢面对你。”
火烧了起来,迟缓的速率,收回噼里啪啦的声音。
“有人也该死烧死!”
那水袖一舞,那烟雾像是散了尽,火光的灰烬消逝,满地的青青草原。
那是她本身的声音。
墓碑前的少女,缓缓坐下。
不知等了多久,有个黑影呈现在了面前,她身畔的小女孩冲动地拉住她的手。
“再不醒,我哥估计要杀人了。”周蕊脸上有了欲哭的神采,心疼地悄悄摸了摸姐姐的脸。
“他死了。”她哭着说,“死了的人,如何会来?”
“爸……爸!”
这火本不大,实在这群人也怕事儿,本来的意义,是将她熏出来,可过了好久,里头却没有动静。
“快叫消防队,快去啊!”
又是那里来的丝竹管乐?
“爸。你怪我吗?”
不知是谁将手里的火把丢进了院子带了个头,人们像是落空了明智一样地吼怒起来,火把,飞向了院子。
她狠恶地咳嗽起来,那黑影举起水袖,姿势妖娆,在火光当中提步前行。
那里来的锣鼓喧哗?
“里头是不是没人?”
阿谁黑影俄然躁动起来,周遭的氛围俄然变热了,面前的氛围,像是被一股气流烘着,变了形状。
“爸,来了这么多次,一次都跟你开口。我们这场暗斗……也是够久的。你可别怪我……这面皮薄骨头硬,都是随的你。”
“我不走。”
“但是只要我记取他。他就不会死。”
“对不起。”
“放心。”他欣喜道,“她必然会醒的。我熟谙的她,是很短长,很固执的。”
那人俄然将手伸向面具,悄悄一摘。
病院。
那黑影着的红袍俄然起了火,面前是一个旧旧的戏台。
他唱着:“这才是人生难预感,不想团聚在目前。
那戴着面具的黑影人重新来了,青衣打扮,唱着一句“朝如青丝暮已成雪,宁望过客不等归人”。
草原上,一个戏台迟缓地搭起。
“孩子,回不来的就不要再顾虑,记取就好了,人生到头来,爸才明白,偏执无用,伴随方足以。可惜,明白的时候,没来得及陪你。”
“你在等谁?”她忍不住问。
俄然听到一声悲戚的哭泣,那是谭福妈妈来了,在世人簇拥下,这个丧子十年的中年女子白这头,昔日里嫌她像祥林嫂的统统人,像是同时又都有了怜悯心,他们的气愤,像火一样烧向这个院子。
他莞尔一笑:“不愧我当初赠木桃。”
挽歌俄然包裹了她的天下,身畔的小女孩俄然消逝,她站在那树下,惶恐不安。
回顾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长达数夜的梦。一场大火以后,她醒来,在一片废墟当中,戏台子却还在。一棵老槐树就在身畔,仍旧常青,像是那场大火中,它被设告终界。
认识垂垂地抽离,面前的幻象越来越淡,可浓烟烧了出去,她的肢体,已经不受节制,一点点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