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神采惨白,扶着拐杖摇摇摆晃,阮际扶住她,对着李猗恨声道:“李猗你卑鄙!”
只是,阮际已经没法再答复,他们父子叔侄一行人被卫士按在了地上,跟着寒刀高高举起又落下,七颗人头怦然落地,鲜血溅射而……
随后又对着上面在埋头翻册子的几个女卫道:“算了,之前的都不消查了,把这些册子全数给我封存起来!”
阮际嘶声叫道:“我没有和他暗害!”
李猗一笑,弹了弹纸页道:“这上面都写着呢!又是南海明珠一斛,又是百年砗磲贝一整只?另有玳瑁快意一对?这可都是罕见珍物!”
“孤不晓得,另有甚么是你们不敢做的!你们还真把孤当傻子了,口口声声要孤念着情分,内心却想着如何让孤死在乱军当中,乃至不吝以扬州城为代价!”
这时候李猗的郎朗的声音反响在校场上空,也响在阮家人的耳边:“阮家勾搭逆贼,究竟已明,罪证确实!本座说过,有罪者,本日当场斩杀!”
“阮际、阮郊、阮邵、阮平、阮安、阮宣、阮宽,当场斩首!扬州阮氏一族,未出三服之男丁,斩!其他男人及阮氏一族女子皆没籍为奴,不得赎!”
守在一旁的卫士立即上前拿了绳索将阮家的男人全数给结健结实地捆了起来。
阮际一颤抖,没说话,他已经不晓得,这句话李猗说的是真的,还是诈他的……
阮老夫人伏在地上僵了一僵,随即哭道:“老身不敢!求殿下明察!”
李猗冷冷道:“阮际,你觉得跟着白承兴叛变的亲卫和副将都死绝了么?”
“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我不过诈了你一句罢了!”李猗冷冷道:“把阮家男人全数给我绑了!”
阮老夫人这一跪,她身后的几个阮家媳妇都跟着跪倒盛王面前叩首要求。
这时候,阮老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盛王面前,重重地以头叩地,哭求道:“殿下!求殿下饶我那胡涂的孽子一命!他夙来怯懦,只是贪财贿,才会收受贼逆的东西!求殿下看在太后的情分上,饶他一命!老身百口原为殿下做牛做马!”
阮际挣扎着,大声叫道:“李猗你诬告!你没有证据!你诬告……”
阮老夫人和她家的几个媳妇都瘫倒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阮老夫人瞪圆了眼睛,然后就转头狠狠地盯着她的媳妇,管着全部阮家事件的阮大夫人顿时吓得退后两步,结结巴巴道:“阿娘,我、我、我……没有记在册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