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当中是一张广大的几案,下首东西两侧各设着两张坐榻,铺着精美的绣花软垫,榻前设了小几。
百姓们老是很轻易被打动的,只要有人带头,很轻易被传染得群情激奋,此情此景之下,立即都起了同仇敌忾之情,仿佛此时不出头,下一个受害妇女就会轮到自家姐妹或者闺女了,立即也纷繁大声呼喊起来:“求郡主做主!”
王府内。
听到这等惨事,四周的人群又起了一阵私语,都有恻然之色。
主仆俩低语时,几个墨客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袍裾飘飘地走到了场中在秦暖身边站定。
鹦鹉眨着圆溜溜的鸟眼,也叫了一声:“笨啊!”
“……”
“过后,固然本相明白,可儿死却不能复活,吾妹亡时才刚及笄啊!”说到这里,叶瀚哽咽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此事已过三年,老父老母常常思及此事,还是肉痛不已,泪流满襟!”
檐下又响起起女子清脆的笑声,不但是那紫衣少女笑了起来,一旁服侍着的丫环也笑了起来……
门外的广陵郡主似有发觉,放下了小瓷罐儿,抬步走进了书房,一旁的丫环对着鹦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鹦鹉立即将头一缩,藏到了翅膀底下,甚是风趣,丫环则收起小罐儿,悄声没息地分开了。
“疼啊!”鹦鹉拍着翅膀大呼了一声。
打头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仕子,天蓝色的起暗花绸袍,腰间挂着白玉环佩,气度轩昂,看起来是个家道很好并且少年得志的小郎君。
羊昀举笔叹了口气,又认命地持续埋首于厚厚一叠公文,这都是攒了几天的啊?
羊昀笔走龙蛇,修改的速率很快。
两个小娘子抱在一起哭,更显荏弱薄弱孤苦无依,四周的公众愈发怜悯不已,那羊家的老夫人过分度了!
和叶瀚一同来的几个仕子,一起拱手向王府齐声道:“望郡主为蒙冤之人主持公道,为天下闺秀求一个腐败安宁!”
“某家中有一幼妹,文静淑娴,待字闺中,奉养父母,恭敬兄长,家人皆视若令嫒。某家有一表姨,一向想为其子求娶吾妹,但因其子操行不正,某父母一向不允。却不想那母子竟然打通吾妹身边的一个贱奴,偷了吾妹所用之物,然后上门鼓吹吾妹与其有私,并以此逼婚!”
这位逗鹦鹉玩的紫衣少女,便是本来应当在书房内修改公文的广陵郡主。
说道这里这位叶举人眼睛都红了,“父母大人一时为之蒙蔽,觉得吾妹行动不检,屈辱家声,爱之深而责之切,将吾妹一顿吵架!吾妹没法辩白,热诚难当,又有与吾妹议亲之人家前来退亲,吾妹当夜便吊颈他杀,留书一封,以死明志!”
茉莉儿瑟缩着,又往秦暖身边挨了挨,满心都是惊惧:读书人是最讲端方的,并且是最爱管事儿的,不会是来斥责她们的吧?那就惨了……
羊昀坐在中间那张广大的紫檀木雕花案后,埋头修改着广陵郡王下辖的各县送来的公文,这些公文都是些甚么学政啊、某名儒提出了某个建议啊、某地有座闻名修建物需求补葺、另有某乡出了某某孝子贤妇应予以嘉奖之类杂七杂八的事情。
书房门外,一个容颜明丽的紫衣少女,斜倚着雕栏,一只玉手托着一个小小的瓷罐儿,一只手从瓷罐中拈出一颗玉米粒儿,扔向檐下站在小木横上的翠毛鹦鹉,鹦鹉拍着翅膀,敏捷地升头接住玉米粒儿吞掉。当然也有接遗漏的时候,这少女便一抬手,一颗玉米粒儿就砸到了鹦鹉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