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为你!”乌有先生烦恼地看着棋盘,手中拈着一颗白子,“这杜家蜜斯在我跟前读了几年书,人聪明活泼,又是个豁达的性子,我总要给她寻个稳妥的去处,好歹过了这几年再说。”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可骇……”
羽士摆了摆手,表示并不介怀,然后笑道:“贫道在江先生那边另有几分薄面,只要老爷答允,她必然会收下二蜜斯。”
二老爷却没想那么多,一听到“煞气”,他就有些惊怒。公然沈氏留下来的不是甚么好种子!说不得本身多年桂榜名落孙山,都是因为她!
“为何不奉告我那傻门徒,她是女子?”方丈有些不满地说道。
第二日,杜明心一夙起来,洗漱用饭后,便开端在临窗的大炕上誊写佛经。
可这瑞气……
不过,羽士前面的话却叫她欣喜。杜明心晚些出嫁,成安侯府那边却一定乐意等呢,少不得要换换人!
乌有先生嗤笑一声,说道:“你一个削发人,管得俗事也未免太多了!真到了阿谁境地,我这里的门生个个才俊,我亲身上门给她保媒便是!”
他惴惴地问道:“不知仙师所谓‘瑞气’,作何说辞?而这‘煞气’可有破解之法?”
却恰美意中一个两个执念都来打搅。是谁、为何要杀我?另有如生,老是一片至心待人的如生……
二老爷面露难堪之色,羽士却笑道:“这位蜜斯如果改改脾气,运道也一定差了。如果不改……”
标致的簪花小楷越写越呆滞,杜明心干脆丢了笔,走到佛龛前跪下,心中冷静祷告:佛祖慈悲,统统皆由我而起,请不要降罪给如生师父……我走以后,他必然更加用心向佛,求佛祖保佑他早日得偿心愿,修得正果……
二老爷瞪了长女一眼,向羽士陪笑道:“小女人家不懂端方,仙师莫见怪。水清苑我是传闻过,可自从布政使大人家的三蜜斯嫁到都城魏国公府后,江先生就不再收门生了。”
杜明心有些猜疑,换完衣裳后,便跟在婆子背面,低声问夏叶:“是如何回事?”
杜明妍闻声这话,杏眼圆瞪,出言讽刺道:“也不知哪个山沟沟里蹦出来的乡野之人,拿个拂尘、留把胡子,就觉得本身成仙了!谁多奇怪一样!”
“会如何?”刘姨娘严峻地问道。
二老爷正殷勤地陪着一个边幅清奇的羽士说话,中间坐着刘姨娘和杜明妍、杜明淑两个。
分开杜府?杜明心眯起了眼睛。这羽士究竟打得甚么主张?
那羽士见撩帘出去个十三四岁的蜜斯,定睛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道:“找着了!贵府的煞气和瑞气都在这位蜜斯身上!”
方丈闲闲落下一子,貌似随便地说道:“如生是个要强的,武技是日趋精进了,但在我佛门,这些都是末流。于佛法之上,他……”他止住了话,转口道,“倒是杜蜜斯,你让留她到十七岁,如果迟误了她的姻缘,你救人不成,反倒害了她。”
“……仙师所说的东南,是我府内的东南边位呢,还是浙闽之东南?”二老爷被那瑞气扰得心动不已,只感觉这羽士句句都是金科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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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之东南便可。”羽士捋了捋灰白相间的髯毛,笑道,“若老爷不嫌弃,贫道倒可荐上一处地点。”
方丈淡然地笑道:“他是你的门生,也曾是我的门徒,莫非我会害他不成?连着三年寺里大比,他都是头名。只要他不犯胡涂,我自问天下能赛过他的,寥寥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