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也是没脸……太子心中暗叹。可东宫侍从给他分解的这些话,他又感觉非常有理。父皇不肯意教母后,那只能他这个做儿子的来教了。
“娘娘,慎言!”掌事宫女低声提示道。
皇后擦着眼泪说道:“攀亲就是结两姓之好,皇上不过看重的是哪家与哪家联婚,最后到底是大蜜斯还是二蜜斯,皇上在乎这个何为!”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认干亲那件事,我想着是女眷的事情,又不是直接认了你娘舅做寄父,这值得跟皇上说么?”
皇后看着儿子严厉的小脸,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她敢!”
“母后,我的事父皇都放在心上呢。”太子耐烦地说道,“要不然父皇为何叫晋王亲身教我技艺?”
在陈元泰的心中,这场婚姻更多地是像一场买卖。邓家给他财力物力的支撑,他在功成以后赐与邓家高官显爵,更将皇后的儿子奉上太子之位。他与皇后之间,除此以外也不剩下甚么了。以是他并没有耐烦去教诲这位比他小了十余岁的老婆,如有不当之处,他一概用权谋告终。
皇后比陈元泰小了十几岁,本来陈元泰此生不欲另娶妻。可当时出于好处的考量,他还是听了李维裕的劝说,亲身去了邓家,上门求娶皇后。
“母后,我与父皇想的一样,与其通过姻亲来拉拢人,不如用交谊!晋王、定国公、兴国公这些人都不是奸猾之辈,你用几分至心相待,他们也晓得回馈几分!”
“给母后问安。”太子规端方矩地行过礼,向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将地上的碎瓷打扫了。
“你胡说甚么呢!”皇后瞪大了眼睛,不敢信赖这话从本身儿子口中说了出来。
“但是……”皇后顿了一下,咬咬牙还是说了除了,“论长幼,你前头另有个豫王。皇上如本春秋正盛,你今后又不知会冒出来多少兄弟!不趁着眼下还算清净,从速收拢民气。今后宫里人多起来,就不好办了!”
“那您觉得父皇此次如此不给您情面,是为了甚么?父皇是赤手搏取天下的人,莫非还会因为恼了您而用心给您没脸?父皇这是在给您和外祖家提出警告,若下次再如此,就一定只是面上尴尬了!”
“功臣家的联婚,于父皇而言是个非常庞大的棋局,您就不要再给父皇节外生枝了。如此在宫里修身养性,经常去太后去尽孝心,这才是您应当做的。我传闻德妃每日都去太后宫里存候服侍,您却只三两日去一次,您叫太后内心能不衡量么?”
说了半晌的话,他也感觉累了,筹办起家告别,却被皇后拉住了:“你上哪儿去?我叫人特地做了你爱吃的蒸盆子,顿时就好了。”
“母后您当初也想要拉拢晋王,可您想的体例是甚么?是叫表姐嫁给他!若真是那样,那到底晋王是我的人,还是外祖家的人?您莫要忘了隋文帝是如何登上帝位的!”
“这件事只是引线罢了,”太子小声说道,“您明里帮着魏国公府拉拢兴国公,暗里得利的莫非不是外祖家?外戚权重,古来有多少帝王忌讳这个?”
太子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奉养母亲莫非不是为人子、为人媳的本分吗?若今后太子妃也说不惯小意阿谀,不常来您面前尽孝,您又如何说呢?”
太子无法笑道:“母后,您说的是。可我是您的儿子,莫非就不是父皇的儿子?您想要为我拉拢重臣,父皇莫非就没想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