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一个豆沙、一个枣泥、一个酥皮五仁带青红丝的,另有一个南边来的厨子做的苏式配百果的。”
“你且好好歇着,我到背面去看看江先生。”丁绾笑着向她告别,“过两日等我得空儿了再来瞧你。”
“不,不会吧?”小寺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人间对女子本就不公,如果男人碰上如许的事情,如武定侯府二公子,顶多被人说一句浪荡不羁。如果能收敛几分,过上一年半载,还会有人夸奖荡子转头。可对于女子来讲,这便是刺在额头上的字,一辈子都难洗掉。若要嫁人,更是只能往低处去寻了。
“算你小子识相!”王公公踢了他一脚,“还算是晓得本身的小命比那一包银子值钱!”
他捏了一块桂花糕放到口中,甜丝丝的,咽下去心头却尽是苦涩。“你爱吃这个,我多替你吃些……”说完,他又拿了一块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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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你们这点儿出息!”王公公低声骂道,“才一个时候就受不住了,且有比这等的时候长的呢!”
到了中秋,这一日陈元泰正在乾清宫看火线送来的奏报。
丁绾本来还想再提一提自家堂弟的婚事,可看杜明心一副精力倦怠的模样,便住了口。反正八月乡试已罢,等堂弟中了举人来都城插手春闱时再提不迟。
陈元泰亲手用火漆将信封好,命人送去了晋王府。
过了一个时候,陈元泰还是没有出来。候在外头的主子们便有些站不住了,纷繁向王公公告罪,要上官房。
他转头去问王公公:“东西都预备好了?”
杜明心点点头,感觉丁绾这话也有几分事理。魏国公府是前朝持续下来的旧时勋贵,眼下家里也只要丁绾的相公一人在五城兵马司有差事。虽说是国公府,可真要与武定侯如许的燕朝新贵硬碰硬,只怕也落不下甚么好来。
杜明心笑着点点头,叫夏叶带着丁绾去了江先生处。
王公公赶紧从怀里取出一块洁净的白帕子,亲身将那块豆沙月饼拣了出来。
“端过来。”
陈元泰笑道:“不要紧。钱昊感觉金陵是洞天福地,莫非我们就非要先攻陷金陵不成么?我已奉告陈希相机行事,若金陵公然是坚城一座,那我们便绕道去攻庐州府、常州府!到时候只剩下金陵孤城一座,我看钱昊能耗到几时!”
“月饼是甚么馅儿的?”
王公公赶紧笑道:“回禀皇上,都已经备好了。”
沈遥点头称是,告别去兵部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