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珠听了大急,赶紧去扯母亲的袖子,又谨慎地去看杜明心的神采。
除夕夜里,杜明心在院子里看了会儿外院小厮放的炊火,月朔朝晨又带着人开了祠堂、祭拜先人,余下的时候里便有些懒懒地待在屋里,借口天冷,哪儿也不去。
“这那里又关我们家的事了!”春草上前从杜明心手里接过信,按例放在了嫁妆盒子的最基层。“安国公府大蜜斯与宁王爷做下的事,与王爷有甚么干系!”
“未曾,”杜明心摇了点头,细心收起了信纸,“只是王爷在信中提到了宁王府的事情,非常地自责……”
“上返来时,瞥见你这多宝格上放着一个玉石盆景,我归去还跟你大伯父说,实在都雅,显得繁华,叫小厮去古玩店里整寻了一个月也没瞧见有类似的!这返来又换了对儿汝窑梅瓶,更加衬得你这屋子安插得既高雅又繁华了!”
高雅?繁华?这两个词能在一处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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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必然要削发,”杜明心笑道,“只是那边都是女尼,你住起来便利。又是太后供奉的禅院,等闲不会有闲杂人等出入。你在那边带发修行也好,平静闲居也罢,终归是能离了这凡尘俗世。留得一线朝气在,今后孩子长大,你可不也能看着他们娶妻生子,也足慰平生了。”
大太太听她提起杜明静,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儿个家里没人归去!一早李家就遣了人畴昔,说是静姐儿快该生了,他家老太太心疼曾孙,不叫她出门,以是今儿就没归去。要我说,那养得太邃密的,到时候反倒不好生!没见那庄稼人的媳妇,生之前都一天还下地干活呢……”
杜明心没有接话,笑着命人上了茶,这才问道:“今儿个初二,静姐儿该回娘家了吧,大伯母如何倒另有空过来?”
“王爷可说了甚么时候能返来?”夏叶见杜明心面色有些不虞,便笑着问道。
“皇上待王爷可真是好!”春草笑道,“小少爷还没出世,就连带着一并心疼上了。”
提起来孩子,杜明心的神采公然好了很多。“王爷说,皇上交代了要赐名,这事便轮不到他这个做父亲的操心了。”
因陈希不在身边,杜明心便提不起来过年的兴趣。又因她怀着身孕,陈元泰下恩旨免了她除夕宫中家宴和月朔进宫朝贺,同时又颁下极其丰富的犒赏,以示对晋王府的恩宠。
听着安平公主的话,宁王妃怔楞住了。如果上意叫本身活,那又该是个甚么样的活法呢?一颗心牵肠挂肚,活也不是,死也不是,直把宁王妃折磨得将头埋在被子里,捧首痛哭起来。
腊月二十九,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成安侯府的侧门出来一辆平头黑漆的马车,一起悄悄无声地向城外玉山奔去。
到了年初二,杜明心遣人去杜家送了年节礼,本身便没有亲身归去,半靠在临窗的大炕上,歪着身子看陈希送来的家书。
“拿纸笔来,我要给王爷复书。”杜明心淡淡地叮咛道。
“如何?”安平公主看着宁王妃问道,“若你情愿,我这两日就去奉告太后。”
“那也不能就叫你去送命!”安平公主面色阴沉地说道,“没事理平白就让邓文娇把夺人夫婿的事情做得如许理直气壮。若父皇内心筹算的是让你他杀,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了刘医正来给你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