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泰接过佩剑,扶了陈希起来,领着百官在广场中心的香案前,行三拜九叩大礼拜天。
“我在看你是不是长得像皇上。”杜明心凝神打量着陈希的脸庞。
钱昊闻声“国主”二字,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五体投地跪倒,口中连称:“不敢,怎敢得陛下说‘国主’!昨日之过,草民深悔不已,万望陛下宽恕草民的罪孽!”
杜明心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哀伤,便紧紧地搂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低声劝道:“皇上对你的宠遇实在少见,也怨不得旁人瞎猜。你尽管行正坐直,不做奸臣佞臣也就是了。”
“更何况我与皇上长得并不相像……这宠遇从何而来,我本身也不清楚。照定国公说来,不过是‘缘分’二字……”
陈希骑到上马柱前,自有内监牵走他的坐骑。他大步流星走到陈元泰面前,下跪,将天子佩剑举过甚顶,以示幸不辱命,将兵权完璧归赵。
陈希谢了恩,斯须茶上来了,他呷了一口,公然甘美味醇,令人齿颊留香。
陈元泰笑眯眯地说道:“孩子生出来,哪有高鼻梁的?你和晋王妃都不是塌鼻子,尽管放心好了。哭劲儿大,申明长得结实,今后也是个练武的好质料!等满月了,抱进宫来叫我看看。”
“看甚么呢?舍不得我走啊?”陈希刮了刮杜明心的鼻子,搂着她笑道,“我早晨就返来了……”
广场东西两侧有大红绸缎缠绕的上马柱各一,百官分东西两班,在柱后依序排开。放眼望去,全部广场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倒是寂静无声。
陈希点点头,笑道:“实在忍不住,昨儿半夜归去了一趟,今儿凌晨又赶回大营去的。”
“定国公?”杜明心细想了一下,“是了,皇上与定国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又如兄弟般亲厚,皇上身边如有甚么事,定国条约莫是晓得的。”
他上前亲身扶了钱昊起来,笑道:“你不要惊骇,我别的不敢说,但起码还算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既然许了你后半辈子安乐承平,你就放心在都城住下。固然南北各别,我这都城可不比金陵少些甚么繁华!”
钱昊闻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如许说,心总算是放下了,头点得如小鸡吃米普通。
杜明心点点头,起来服侍他穿衣,却被陈希按回了被窝:“你好好歇着吧,从有身到出产,我一日都不在你身边,难为你了……等过了明天,我就在家好生陪着你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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