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时,阁房里只剩下陈希一人,大喇喇地半靠在床上,手中胡乱地翻着一本书。
杜明心笑着横了他一眼,便起家去净房洗漱了。
她轻手重脚地将堃哥儿放到床上,顺手拿起一个拨浪鼓,悄悄地转动起来。陈希斜靠在堃哥儿的另一边,笑着看儿子那张懵懵懂懂的小脸。
两小我一齐脱手,很快就卸掉了杜明心头上的钗环。陈希行动轻柔地将她的头发一梳到底,鼻间缭绕的满是淡淡的桂花香。
“玩儿了一会儿就饿了,我就叫乳母抱出去喂奶了。”陈希撂下书,走到杜明心身后笑道。
“嗯,皇上说带着乳母一同出来,我又叫人多给堃哥儿备了几身衣裳、包被、尿片甚么的,该当不会出甚么岔子。”
“你用的甚么头油,如何如许香?”陈希放下梳子,将脸埋在杜明心的发间,贪婪地嗅着。
“那倒不是。”陈希笑道,“父皇再如何恼他,也不成能会往脸上打,毕竟是侄儿,又是二三十岁的人了,哪儿能一点儿情面不留。是邓文娇,他们两个吵架,邓文娇拿指甲抓花了他的脸。”
陈希领了五军都督府后军都督的大印后,便每日去衙门点卯。因后军都督府掌管京畿、辽东、辽北、汕西、晋北等五处都批示使司,而他只对京畿和汕西比较熟谙,故而经常向徐行等人就教。陈元泰见了,对他更是对劲之至。
“再给你说桩好笑的事情,”陈希仿佛表情不错,一边逗着儿子,一边笑道,“明儿陈霆去不了,说是身子不舒畅,实在是脸上破了相,出不了门了。”
杜明心拍了一下他捣蛋的手,嗔道:“堃哥儿,你说爹爹你才呆呢!当初少林寺有个小和尚,笨手笨脚地连衣裳破了洞都不会缝……”
“没有效头油,”杜明心被他这类密切的行动闹得内心痒痒的,说出来的话便带了几分柔媚入骨的娇羞,“只是洗头发时用了泡了桂花的水……你感觉好闻么?我,我下回还想尝尝,尝尝茉莉花的……”
陈希在心中舒畅地叹了口气,有如此人间名胜,便是给个佛祖,他也不要做了……
“这……”杜明心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好,难不成这便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两个为着甚么吵起来了?”
“你当时候又不晓得我是女子,看我给你缝衣裳,不感觉奇特?”想起当年在嵩山的很多事,再看看小包被里裹着的儿子,杜明心只感觉心对劲足,此生了无遗憾了。
杜明心坐起家,娇媚地看了他一眼,抓住了他的手:“如生师兄,让我来吧……”
陈希一起顺着头发嗅下去,轻吻着杜明心白净的脖子,口中含混不清地问道:“想我不想?”
“明天都谁去?”杜明心直觉地不想让儿子分开本身的视野,毕竟宫里不如本身家,看陈希不扎眼的人但是很多。
“小瘦子,你醒啦?”杜明心站起来,从陈希手中接过儿子,瞥见他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本身,心中的暖意便泛动开来。
“嗯?”陈希从背后紧搂着她诘问,口中俄然一用力,在杜明心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记。
“想……”说完这一个字,杜明心便回身抱住陈希,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想我?”
“别担忧,”陈希拉了拉杜明心的手,“父皇说他会好好安排的。明天是端五节宴,除了皇家这些人外,钱昊那边也要去。明天父皇下旨封了他做怀顺侯,明日就得进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