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何看这事？”邓竑沉声问道。
“今儿我叫青黛又做了很多熏鱼和醉鸡，”钱玉兰见陈元泰又是惯性地失神，只当他是累了，便笑道，“味道倒是正得很，您看我是不是叫人送些到慈宁宫去？”
“陈元泰的后宫这锅水才安静了没几天，你就又要搅混了！”申嘉正笑道。
高阳点点头，拥戴道：“若他陈元泰父慈子孝，君仁臣忠，倒难让我们找到空地去钻了。”
邓竑眉头一紧，这话如果传到姑姑耳朵里，刚养好的身子只怕又要坏了。
“为保险起见，自当如此。”高阳答道，“但……长孙恕我直言，我冷眼看着皇上并不是个好女色的，昭容有身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若皇上甘愿委曲本身，也要陪着昭容……”
“乖着呢！”钱玉兰的脸上浮起一层和顺的光芒，“没有闹腾我，三顿饭都吃得香极了。”
高阳看了看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公子，实在稻种这件事上，我们本不该该那么经心极力地去做……倒是给陈元泰处理了一个大困难。”
他扶着钱玉兰坐下，广大的手掌抚在她还是平坦的小腹上，柔声问道：“本日他可还乖？”
“皇上还是与畴前一样，要么过夜景仁宫，要么本身独宿在乾清宫，偶尔会去坤宁宫、延禧宫坐坐，但没过过夜……”
她低垂了头，有些懊丧地说道：“上回我听人说，皇后娘娘爱吃甜的，便做了些桂花糯米莲藕送去。谁知却叫坤宁宫门口的小寺人给撵了返来，说是娘娘不吃内里送来的东西……”
“那就好。”陈元泰笑道，内心却想着这孩子与陈希一样，晓得体贴母亲，从有身到出产，一刻也没闹过……
邓竑的神采有些丢脸，钱玉兰的孩子……
高阳恭敬地承诺了一声，撩开车帘看到了申嘉正新购置的宅子门口，便向邓竑施礼告别了。
“如何样？我看是他送你返来的。”申嘉正在书房里喝着茶，银制的面具放在他的手边。不为凡人所见的下半部脸现在露了出来，上面也充满了如蚯蚓普通的烧伤疤痕。
“那会不会不是有身？”邓竑迷惑道，“不是说女子有身要禁房事？”
“嗯。”钱玉兰小声承诺了，忽地又昂首看着陈元泰笑道，“您说肚子里这个是男还是女？”
钱玉兰闷闷地点点头，旋即又说道：“我只是想着这两宫都是我该常去存候服侍的处所，可恰好都不叫我去……皇后娘娘一向病着也就罢了，太后那边……我总想着是您的母亲，虽说我只是妾室，也想在婆母面前尽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