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钱玉兰跪下，抽泣着说道，“臣妾有御下不严、失策之罪！臣妾实在不知掩翠为何会与四皇子的病扯上干系……”
他正自踌躇，钱玉兰见他对皇后的话不置一词，晓得他也认同，心便又凉了几分。
“皇上，皇后，”钱玉兰收敛了脸上的悲戚，不想让皇后感觉她是在装不幸博怜悯，“臣妾只在四皇子洗三和满月礼时见过他，一个小小婴孩，于我没有任何好处抵触。且不说我是他的庶母，就算是路边生人，凡是有些怜悯知己，又如何会对个孩子动手？”
“巧舌令色！”皇后骂道，“我只信面前的证据！”
“别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家跟我比，”邓文娇一把甩开陈霆的手，转头一叠声地催丫环拿大氅，“身子底下长着腿，莫非不会跑吗！做甚么事都慢吞吞的，细心明日把你们全卖了！”
陈元泰固然不喜皇后如许先入为主地鉴定钱玉兰就是幕后主使，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事理。
皇后听到这最后一节，方才歇了气。
“皇上！”皇后转头向陈元泰道，“贱婢三言两语你就信了！你信她，记得和她朝夕相处的恩典，那我呢？我娘家对你也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我和太子另有康儿，在你眼里又算甚么？”
“那边头住着我的姑姑另有表弟！表弟被人谗谄，我做表姐的莫非不去看看么？你别忘了，躺在坤宁宫的也是你的堂弟！”邓文娇瞪着陈霆嚷道。
陈元泰忍气道：“我是怕有报酬了奉迎你去摧辱她！我才多久没有去景仁宫，你就能当众热诚她！若最后查明不是她所为，而大错已经铸成，你是否也能做到任凭我措置？最后，你别忘了，她身上的怀疑还没有洗脱，莫非你不但愿能有人盯着她吗？我这不是偏袒，恰好是为了公道！”
说到此处，皇后已是掩面痛哭起来。
皇后大怒，厉声喝道：“贱婢，你给我站住！”
“皇后娘娘，”钱玉兰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果断地说道，“我对您没有甚么怨气，我没有暗害四皇子的来由。至于您说的害人的东西，明天我嫂嫂送来的东西里并没有甚么米糕，我赐给下人的东西里，也没有米糕！”
“这些人如何能作证！”皇后驳斥道，“要么是你的亲眷，要么是你家的下人，无不与你有干系！这米糕有与没有，只怕你们早就串好供了！”
常常跟皇后说话，他要么感觉怠倦到不想开口，要么就是暴躁得开口就骂。两小我仿佛向来就没有平心静气谈天的时候。
陈元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明天的头疼更加严峻了，连薄荷脑油都不管用了。
陈元泰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殿内的人都下去。事关严峻，兼之钱玉兰还怀着孩子，怕皇后大怒之下错手伤人，他只能收起脾气，细细地给皇后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