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会不会是……”靛月见钱玉兰要哭,慌不择言地说道,“是昨晚那副药有题目?毕竟是新开的方剂,之前您没吃过。”
陈元泰冷冷地看着皇后,紧紧地攥着拳头。明天傍晚,他好声好气地将事情分解一遍,希冀皇后能够明白钱玉兰确切不是首恶。现在看来,一番力量都白搭了。
“皇上!”王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了上去,却被陈元泰一把推开。
随后,他便招手让殿外的人出去,叮咛太子:“将皇后拉开,如此抱着成何体统?”
王公公是近身服侍陈元泰的人,所谓打狗还要看仆人,安国公夫人这一巴掌直把殿里的人打得心头俱是一惊。
靛月强自平静地欣喜道:“娘娘,您别太担忧。奴婢在南边宫里时也曾听人说,有的女子有孕时是会落红的,对孩子也没甚么影响,最后一样能平安然安生下足月的婴孩……”
陈元泰只觉心头烦乱,待要说话,又有宫人来禀报:“启禀皇上,景仁宫来人说,昭容娘娘昨夜心境不安,喝了安胎药后不见好,今早反而落红了,想请您去看看。”
但是既然孩子已经出世,他也决定了要好好心疼,做个慈父。可谁曾想,他觉得固若金汤的后宫竟然会有他看不见的阴暗角落,在他不重视时,向他的孩子伸出了黑手。
“四皇子被奸人所害,小小年纪便受尽折磨,是谁给你的胆气说他走得宁静?”安国公夫人本就哭得两眼红肿,此时大怒之下眉眼扭曲,脸孔非常可怖。
陈元泰竭力走出坤宁宫正殿,看着屋檐下挂着的一盏盏白灯笼,心中一片悲惨。
王公公见陈元泰不悦,赶紧上前劝道:“国公夫人,请您节哀。皇上和皇后从昨夜起就未曾合眼,一向守在四皇子身边。虽说,虽说四皇子福薄,但走得也算宁静,您这么哭……”
正说话间,有宫人疾步来报:“昭容娘娘不好了,皇上快去瞧瞧吧!”
陈元泰眉头一皱,回身看去,便见到安国公府诸人到了。
钱玉兰脑海中闪过皇后大怒的面庞,双手一下子便护住了肚子,连声催道:“快去请王太医来!快去奉告皇上!”
说着说着,皇后泪如泉涌,大声哭道:“如果她坦开阔荡,她心境不安甚么?!可见天理昭昭,老天自有公道!”
“下午昭容娘娘逐步腹痛难忍,王太医用了安胎药,后又施针,可涓滴不见好转。方才娘娘出大红,王太医说,说小皇子约莫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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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娇与安国公世子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安国公夫人,安国公、世子以及邓竑走在她们近旁,前面还跟着个陈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