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冷眼瞧着，太后对佳明县主并不待见呢，太子妃当时带去服侍太孙的那些下人，说法和孙媳也是一样的。”
“这么说，那孩子落水一事，佳明县主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太子妃一时说不出话来，长长指甲在手心折断，掐出新月形的红痕来。
张朝华暴露个笑：“孙媳就是照直说的。”
上了年纪的人，都奇怪看个笑容，老夫人见了内心舒坦，神采又和缓几分。
张朝华被送回了永嘉侯府，就被老夫人叫去问话，见婆婆乔氏也在，忙一一见礼。
太孙被吓懵了，伸手摸了摸太子妃的脸：“母妃，您如何哭了？”
太后冷声道：“或者，你想当着太孙的面解释？”
她垂了头，终究开口：“是我父亲……我父亲安排的替人，想趁着出宫记念的机遇把太孙送走。”
“母妃，母妃——”太孙不知到底出了甚么事，心中惶恐。
张朝华一脸不成置信的模样。
罗天珵沉吟一下道：“如果我猜的话，太子妃必定是不能再留的，那假太孙亦是，至于真正的太孙，却不好说了，这个就要看皇上和太后是否会心软了。如何，你怜悯太孙？”
太后嗤笑一声，凉凉看了太子妃一眼：“莫非说，一头挨宰的猪为了多长些肉又赡养了些光阴，还该对养它的人戴德戴德吗？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要晓得孙子重孙她有很多，可当天子的儿子，只要这一个！
太子妃一下子寂然，手缓缓松开了。
他站起来往外跑，想去找太子妃，被内侍死死拦住。
那内侍倒是没有推让，揣入衣袖扬长走了。
那内侍看过来，声音尖细隧道：“这位就是少奶奶吧，太后还说了，少奶奶今后遇事还是看清楚了再说，千万不要人云亦云！”
太子妃紧紧搂着太孙不罢休。
“嗯？”
太孙的声声响起：“阿谁和我很像的人，是谁？”
“要说怜悯，那假太孙更不幸些，不过总的来讲，孩子都是无辜的。”
太后模糊明白了甚么，神采乌青，一字一顿问道：“是啊，太子妃，你能不能奉告哀家，既然你怀里抱着的是太孙，那床上的又是谁？”
甄妙心中一暖，低头看到手中一向握着的枇杷，沉默下来。
太孙环着太子妃脖子，咬着唇问：“母妃，到底如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