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时,罗二老爷才不会这么怕罗天珵。他好歹是长辈,真的倔强起来,做侄儿的莫非能打他一顿么?
羽士的挣扎怒喝声还在耳边缭绕,室内却一片温馨。
“道长,不必急着走。”罗天珵浅笑,“道长还是先留在府中,等照着道长的话做了后,祖母若真能好起来,还要好好谢过道长呢。”
棍子一下一下打下去,那小厮顿时皮开肉绽。
罗天珵看向罗二老爷:“二叔。不知您筹算如何措置嫣娘?”
关头是罗天珵先问了罗四叔在先,连四婶都要搬出去了,罗二老爷下认识的就会感觉底气不敷,他兄弟的嫡妻都要搬出去,他的通房莫非还能留下么?
等把那小厮打的半死了,罗天珵笑问那羽士:“道长,此人您认得吧?”
她越说越恨:“看来老爷私房钱很多了!”
两人棍子又要落下去,他不紧不慢道:“错了,打这个。”
“皎皎,上午的事儿,你活力了?”
叔侄二人常日干系颇好,又有被寻回的情分在,在罗四叔内心,把罗天珵当亲子般对待,是以他虽气怒攻心,还是没再多说甚么,咬了咬牙道:“好,本日我就送你四婶回娘家!”
罗二老爷越想越怒,俄然瞥见罗天珵神采淡淡的模样,内心更恼,便问了句:“大郎,二叔还真是有些猎奇,如果侄媳妇也查出来有了身孕,你可如何办呢?”
甄妙把帕子放到一旁,与罗天珵对视:“世子,如果那羽士说孩子不能留,我如有了身孕,你筹算如何呢?”
罗二老爷大怒:“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你也不看看场合!”
“一向睡着,没见醒。”甄妙看也不看罗天珵,绷着后背,用心致志给老夫人擦脸,忽觉衣衫被扯了扯,扭头一看,抿了唇道,“世子做甚么?”
她也是敬爱祖母的,可为了救祖母,捐躯本身的孩子,她是千万不能接管的。
说到这,他笑了笑:“哦,或许这威胁不了道长呢。道长是淮西飞仙观的吧,五年前来到都城长春观交换,今秋就该归去了吧?”
那羽士也晓得这位镇国公世子身份分歧,面上虽仍带着不忿,语气却不自发恭敬很多:“贫道已经说的清楚,要想老夫人度过这一劫,就要贵府上有孕的妇人搬离国公府,至于诸位信不信,那就不是贫道能管的了,贫道告别。”
“不,不认得!”
罗天珵使了眼色,等丫环们都出去,叹道:“皎皎,你不晓得,我自幼没了父母,是在祖母跟前长大的,能够说对祖母的豪情比对母亲还深,凡是有个别例,我都甘心一试。”
如果那两个孩子真的是伤克到祖母的存在,当然不能就这么留在国公府里。
“措置?嫣娘又没犯甚么错,何来措置?”罗二老爷大惊。
他也没废话,疏忽那羽士微变的神采,懒洋洋抬了抬手。
罗天珵不再多说,又是一个字:“打!”
“皎皎——”他张张口,有些无法,又有些心疼,强行扳过她的身子,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在乱想些甚么。如果要把孩子撤除,我如何会承诺呢?”
莫非大郎想把嫣娘的孩子打掉不成?
她晓得,罗二老爷那话问的其心可诛,可她是女人,将来还是母亲,四婶因为祖母要躲避到娘家去,她就忍不住想,如果羽士是说孩子不能留呢,是不是他也会毫不踌躇的要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