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流看着那双艳色绣花鞋“留步”在箱子前,似是找回了自个的“窝”,心中自是万分诧异,到底还是应了“猎奇心杀死猫”这句老话,他浑然不觉伤害地凑过来,竟然另故意机与这双鞋子打趣儿:“你这是带我来见你家主子的?你家那位,该不会就住在这口箱子里吧?”边说边笑,竟是毫无惧色地往前再靠近几步,鼻端却闻到了一股更加浓烈的怪味,那味儿似是……
“疯疯疯……疯小子,你你你……你没事吧?”胡爷面色发紧,看着洞口那石板门路一层层的往地底下延长,内心头就打起了鼓,对峙在酒窖入口处,冲底下探头探脑一通张望,啥也没瞧见。
仿佛感遭到他想要逃离的企图,狠恶抖震的那口箱子,猝然停顿住,静了半晌,凤流也屏息瞪了它半晌,而后,从箱子打满铁钉、绕了铁丝的狭小裂缝里,猝然往外冒出一股股猩红液体,哗啦啦翻滚而出,那是……
“不听不听!本探长要回家!要——回——家——”
一只老鼠竟然蹿到了箱盖子上,用牙齿用力咬磨着箱子一角,那边像是被它的同类几次咬磨过无数次,铁皮儿磨掉了,暴露木头来,又遭这只老鼠蹿上来一咬,就扑簌扑簌往下直掉木粉渣儿。
骂咧声、跳脚声、鞭挞声……咋咋呼呼闹腾了一番,酒楼里忽又一静!
凤流再也按捺不住了,头一个想到的救兵就是胡爷。
可这位胡爷闻着声地来了,偏就没胆量下来。
他越靠近老鼠去的方位,越是能闻得一股刺鼻的怪味。
灯一灭,他闭着眼,依着脑海里的影象,稳扎稳打地迈开脚步,往回走。强自平静着,甚么都不去看,甚么都不去想,一步步走回石板门路那头,一步步拾阶而上……
这么大一口箱子,式样古朴,像之前大户人家储藏棉袄等厚重衣物用的,木头本身分量就颇沉了,外头还包上了一层铁皮,这箱子就更沉了,不来两个力大如牛的壮汉,等闲是搬不动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