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痴娘吓坏了,惊急地拉他,双手却穿透在他的手背,拉不住他,她急得哭喊:“快!快进房!”
只要少爷与这根雕美人躲在这房中……
“昨儿早晨打雷时,小镇那边的人也看到了,这野冢山的半山腰落下闪电,另有一团火球,山上的老树都被劈开烧焦了,本探长怕你出事,赶过来一看,你小子又昏睡在这里,这神采还很不好,是不是病了?”
胡有为瞪着他,用力瞪着,半晌,才吱了个声:
痴娘流着泪道:“少爷以折寿为代价,给根雕注入魂力,是想瞒天过海,让她帮痴娘挡下天雷,躲过灵魂消逝的命劫!”
凤流眨了眨眼,乌溜溜的眸子里,竟透出欣喜来,“当真能帮你挡了这一劫?”
这人间,本来另有极纯粹的感情,那样竭诚,忘我,滚烫得如同心尖的一滴血,灼烧着痴娘的灵魂,令她刹时有了感悟、有了神驰,有了重头再活一次的但愿!
凤流猝然抬手,指尖似有焰芒流窜而过,竟将痴娘那一缕灵魂变幻的虚无形状,勾指揽进了怀里,张臂紧紧护住她的一瞬,只听“霹雷”一声响,闪电挟一团火球落下,惊雷劈在院落里,竟将那尊根雕美人劈裂开,轰地燃烧成了一团火球!
凤流吃力地坐起家来,细细喘几口,额上已有虚汗冒出,他奇特着本身如何变得如此衰弱,却听痴娘哽咽着接道:
一个幼小的小生命,在雷雨交集的这个夜晚,来临在了这小我世。
“少爷还、还将本身十年的阳寿,以祭血之咒渡在了根雕身上,让她有了以假乱真的魂力!”
疯少闭目冥想,把胡大探长萧瑟在一旁,也不理睬人了。
“禁咒?”
凤流长叹一口气,轻微地笑了笑,淋着雨,浑身湿透,再也支撑不住的,摇摆了一下身子,一闭眼,猝然倒在了地上……
“老哥,”凤流坐着不动,自顾自地说着,“她如果然的转世投胎了,等她长大些,我却老了,当时,她还情愿嫁给我么?”想来想去,仍惦记取痴娘临去前说的阿谁“情愿”……
轰鸣的雷声,从天涯敏捷转动而来,已近在头顶之上!
“老哥……”凤流看着他,却在发着呆,喃喃道:“痴娘走了……”
……
“少爷!你不能再在这宅子里住下去了!”此中一个痴娘开口说话了,非常忧心又不安隧道:“少爷在不知不觉中,唤醒了一个禁咒,重塑了根雕美人,是依着奴家的神态雕塑的!不但如此,少爷还、还……”
“少爷……下辈子,如有缘,痴娘愿、情愿……”
“少爷?少爷!你这是做甚么!”
熊熊燃烧的火焰,腾舞在凤流的背后,焰芒灼灼,掩映着他的身影,痴娘在他怀里,仰着脸,怔怔地看他,看他那双眸子,竟比焰芒更亮得夺目刺眼,焰芒舞在他身后,好像火翼振翅飞起,那一瞬的景色,美得令人堵塞!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疯小子的额头,啧了一声:“还真发热了,脑门子滚烫滚烫的,从速跟老哥下山去,到镇上找郎中开药方!”
“魂力?”脑筋里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闪,却抓不住,凤流不记得本身做了甚么,乃至也不记得梦到了甚么,好似梦游的人,醒来时,甚么都不记得了,“本少为甚么要这么做?”贰心中尽是迷惑,反过来问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