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儿泪眼昏黄中，看到一个女人双手将一块庞大的石头高高举起，恶狠狠地站在她面前。
那两小寺人捂住嘴，哆颤抖嗦爬着往外跑！
含钏看向小秋儿。
本相被戳破，那两寺人浑身如抖筛。
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小小的嘴，小小的鼻子，另有完整的身材、完整的皮肤和完整的脊背。
三个女人，一具尸身，缩在灌木丛里，被不远处三层小楼里的身影尽收眼底。
“主子...您看...”阿谁身影身后的人轻声开口。
小秋儿惊骇地看着那张脸上的瞳孔蓦地放大又俄然收缩，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后脑勺滴落在她的脸上，血还是温的！是热的！
该用刀子一片一片将肉割下来，倒挂在梁上，让血流洁净，让风把这具肮脏的躯体吹干，让太阳把他的水分晒干，让秃鹰和野狗把他的肉啃烂叼走！
小秋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两行眼泪从眼睛里淌出来，她或许是认命了，或许是被吓傻了，任由那三个没了根的寺人将她摁倒在地。阿谁一向向她示好、一向胶葛她的寺人，叫小卓子吧？正两腿跨坐在她的身上，镇静地解开她的盘扣，而摁住她的别的两个小寺人，眼神狂热且竭诚，像两把尖刀一样死死定在她的脸上、胸上、腰上...
“滚！”含钏声音抬高。
归正都要哑巴，还不如拼一把！
阿蝉手上一用力儿，那寺人的胳膊便被“嘎吱”一声卸了下来！
“叩首！”
小卓子该死！
含钏面色极冷，“哪宫的寺人？”
此中一个受不了了，尖叫一声后冲到含钏跟前，横拿起刻刀便往嘴里一划，顿时满嘴是血！
小卓子的身材还保持着双腿跪地，脑袋倒栽在土里的模样，两只三角绿豆眼睁得又大又圆，大股大股的血液从他的后脑勺往外冒，像极了甜腻丰润、黏稠浓烈的紫槐蜜。
两个小寺人看到小卓子的惨状，瑟瑟颤栗，跟不要命似的叩首如捣蒜，“姐姐...姐姐...姑奶奶...我们错了！是卓公公！卓公公说干这一票，就给我们五两银子！还让我们...”小寺人闭了口，“您大人大量！卓公公该死！卓公公该死！我们客岁才进宫！家里穷，被爹妈送去净了身，寺人都是没根儿的不幸东西！您就看在我们挨了刀，遭了报应的份儿上，饶了我们吧！求求您了！求您了！”
含钏从怀里取出一支雕萝卜花的刻刀――这支刀，从她醒过来就被她贴身揣在身上。含钏将刀往地上一扔，“要我帮你们割舌头，还是本身割！”
当厨子的，宰鸡杀牛，剁骨刮肉，啥都得干！力量大着呢！平常的男人都没这手劲儿，更何况几个饭都吃不饱，缺了根儿的寺人！
影象中的脸庞在眼睛里复苏。
那张脸一下子栽倒在了泥土里！
含钏再问，“会写字吗？”
那女人将巨石往中间一扔，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回身去追那两见事不好立即逃窜的小寺人，不远处另有个宫女打扮的女人正艰巨地追着。小秋儿站起家来，腿软得没法站立，只能靠在树上，眼泪簌簌往下砸，浑身抖得短长，泪眼婆娑中她眼看着那两位女人一人一个拽住那两小寺人往回拉，又将那两个小寺人拽到她跟前强摁住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