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能随便决定她们存亡的人,提着一口气,老是好的。
含钏微不成见地叹了口气,看素锦对那姑姑的态度已非常恭敬了,淑妃和皇后也没啥梁子,一个是贤人潜邸时的侧妃,一个是正室,两个都有儿子,龚皇后生的皇次子和淑妃前些年产下的皇八子,差着八岁呢!龚皇后那一手,但是直接断了淑妃承宠的路...贤人都不宿在长乐宫了,淑妃和贤人的情分只会越来越浅淡...
含钏屏气探头,终究将那宫女儿的脸看清楚了。
怪不得配菜时,要留足半个时候的新奇期。
鲜明就是长乐宫崔大海的阿谁门徒,小卓子!
阿蝉将含钏的手抓得紧紧的。
含钏背靠在树干上,从袖中取出一颗山查泥丸塞进嘴里,冲鼻的薄荷味一下子让含钏发蒙的脑袋冰了一下,响得如雷鸣的心跳声渐渐减轻下来。
女人和女人之间,就算没有梁子,就算一方尊着敬着另一方,就算压根没挡路...下起手来,也毫无顾忌。
此中一个寺人将头抬了起来。
含钏赶快拉着阿蝉蹲下,往灌木丛里闪躲,含钏踮着脚透过枝丫间的裂缝瞥见三个寺人,拖着一个身量肥胖的宫女儿往树丛里走,那宫女儿嘴里被塞了白布条,蓬头垢面的,死命挣扎却抵不过三个男人的力量!
含钏的笑垂垂浅下去,理了理衣裳,正欲和阿蝉分开,却闻声不远处传来几下闷声闷气的哼唧,和连续串粗重的法度。
内宫里,四周都是三三两两,结对而行的宫人。
含钏将头埋得低低的,低声应了是,等素锦和阿谁姑姑走远了,这才和阿蝉站起家来,找小宫人兑了出内宫的牌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埋着头,嘴角抿得紧紧的,踏出长乐宫的大门,阿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吓死我了...”
都是被困在笼子里的人,是不是只能作困兽犹斗?
约莫是气候风凉了,宫里头的朱紫像终究能放风了似的。
比如做翡翠白玉汤,要在白菜梗子半熟不熟的时候起菜起汤,装在密闭保温的紫沙锅里,操纵这一起的余温将白菜焖得方才好。
那两嬷嬷,估摸着就是皇后赐给淑妃的饮食嬷嬷。
一股冷冽的松柏香从身后传来。
含钏点点头。
含钏低着头,眼神定在了青石板上,只听素锦姑姑笑道,话里仿佛绷着根弦,“孙姑姑您可谈笑了!长乐宫可不是那起子不知轻重的地界儿。皇后娘娘都正为着国库和银子,淘汰身边的惯用人儿呢!我们娘娘别的不会,跟着学跟着做,还是得用的....这两丫头是掖庭内膳房的人...”
是浣衣局的小秋儿。
素锦姑姑从内殿迎了出来,领头那姑姑余光瞥了含钏和阿蝉,语气自矜,“长乐宫新来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