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闻言,愣住了,他到底是早就想尝尝给女孩子买绢花,还是想尝尝对小孩子说“不消找了”?
苏妙走到床边推了推呼噜震天响的程铁:“程叔!程叔!”
程铁呵呵笑起来,跳下地在墙角的水盆里洗把脸,也不擦,甩了甩就接过点心盒子放在屋子中心的粗木桌上,又回身去泡茶:
苏妙又唤了两声,程铁还是不该。苏妙想了想,隔着帕子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蒜头鼻子,十个数以后,脸被憋得发青发紫的程铁霍地从床上跳起来,大口喘气,自言自语道:
天已经凉了,这里却没关门,苏妙掀起厚厚的草帘子出来,一股酒味劈面而来,回味下认识掩住鼻子。地上堆满了酒坛,劈面的床上正四脚拉叉地横卧着一个胖大叔,胖成如许的大叔很难设想他竟然是一个武师,小山似的肚子鼓鼓囊囊像将近分娩的产妇,头发乱蓬蓬的不梳也不扎,胡子又黑又密遮住充满皱纹的下半脸,肤色乌黑发红,长手长脚,暮秋里只穿戴坎肩和薄裤,裤腿还卷到膝盖,暴露在外的皮肤充满了黑漆漆的体毛。
苏妙看了一眼默不出声仿佛很嫌弃屋子里怪味的回味,笑答:“说来话长,因为很多启事,他现在暂住在我们家。”顿了顿,对回味说,“要不你先出去?”
“嗯,传闻周诚竟做了品鲜楼的厨长,我猎奇,就去尝尝他的技术如何。”苏妙轻笑了一声,“比我爹差远了。”
“你插的位置不对,弄得我好痛……”话一说出口,总感觉仿佛那里不太对。
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道了谢,在蒲团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