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单宁忙昂首看去，见到了踏下落日走进福寿里的霍铭衍。
单宁把目光从那人脸上挪开，又落到了那人手上。那人的手很都雅，没有了赤手套，能够瞥见他苗条标致的手指。谁都不会想到，这只看起来合适弹钢琴的手实际上手劲很足，连他这么大小我都能够轻松拎起来。
单宁走到门外, 又忍不住转头看一眼。霍铭衍已经坐到办公桌后，正侧头听着助理的回报。窗帘没拉拢, 暖和明朗的阳光从窗外照出去，落在了霍铭衍脸上。霍铭衍没有说话, 只悄悄地聆听着，长长的眼睫在眼底投下淡淡暗影。
霍铭衍没说甚么，领着单宁上楼，往主卧那边走。单宁心砰砰直跳，忍不住问：“这么多房间，我还和你睡一起？”
霍铭衍抓住单宁乱挠的爪子，伸手去扫猫儿的下巴。单宁感觉舒畅极了，不由自主地眯起眼乖乖趴在霍铭衍身上，陪着霍铭衍一起看电视和看书。
单宁：“……”
单宁脸上一阵臊热。他讪讪地说：“咦，你没在家啊，我还想着你是不是不便利开门，比如正在尿尿甚么的。”
单宁僵立原地，不知该和霍铭衍说甚么。
单宁偷偷摸摸凑到霍铭衍枕边，悄悄地往霍铭衍额头上亲了一下。他偷亲完后跳下床，顶开窗户钻出去，跑进茫茫夜色里。
单宁把鼓吹单拍到年青人胸口，回身往办公室走。
没人回应。
霍铭衍扫了眼单宁那一不如何鼓的背包，没说话，开门。
当初霍铭衍是顺手把这青绳链子扔给他的，仿佛只是个不值钱的小东西。他却喜好得很，拿在手里细心看了又看，对霍铭衍说：“这上面仿佛有很多朵小小的莲花，做工可真好！”说完他认当真真地数了一遍，“足足有六十四朵！”
霍铭衍点头。
福寿里算是西城区里比较平静的，里头有个暮年建的干休所，勉强算是“重点庇护地区”，没那么多外来租客。单宁骑着自行车进了福寿里，一起看门牌，不一会儿就找到了88号。
西城区到处又破又旧，菜市场更是到了下午就关门，单宁早上没买菜，没法本身做饭，只能随便找了家面店叫了三份面条，呼噜呼噜地吃了吃完――他对吃的不太讲究，管饱就成了。
霍铭衍：“……”
单宁刚才在围墙上瞧见了院子的环境，跟在霍铭衍背后往里走，一眼被内里的树木吸引住了。他拉着霍铭衍说：“这棵梨树结了梨子，八月大抵就熟了，看起来是红梨，肉脆汁多，八月气候燥，喝点梨汁好。”单宁又瞧向前面那排柿子树，两眼发亮，“再过几个月，这树就该结柿子了，看它长得挺好，就是不晓得结的柿子涩不涩！”
老成说：“经济不景气，人力比狗贱，事情哪有摆摊赢利。不也有挺多有事情的夜里兼职到夜市摆摊吗？”
前不久单宁狠狠清算了一批人，大部分不安份的家伙都夹着尾巴做人，城管大队没甚么大事，交班非常顺利。他蹬着自行车回了出租屋那边，随便清算了点东西塞背包里，又骑着车去福寿里那边。
他！又！变！成！猫！了！
年青人跟着单宁忙活了一天，帮着记录了很多东西。单宁慢腾腾地把巡查车开回城管大队，天气已经昏黄，天涯的云霞被染成一片明黄淡红。他从年青人手里抽走记录本，咬着烟说：“去领回你的三轮车，下回重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