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捕获到鸟儿吗?”高桂英小时候见过大哥捕鸟,但鸟雀身上的肉类太少,除了孩童玩耍,成人倒是很少捕获。
李鸿基左脚在前,虚点积雪,重心落在右脚上,双手握住棒身,棒头略向下,这个起手式乃是守招。
李鸿基隔开高桂英的又一次棒击,棒头又是点刺,高桂英见情势不对,仓猝后撤一步,分开李鸿基的进犯范围,但李鸿基俄然身材前移,重心落在左脚,右脚猛地向前跨出三尺,同时左手撤棒,只用右手握住棒头,木棒又是长出三尺,借着惯性直点高桂英的面门。
高桂英习的是端庄的棒法,虽是女流,但力道上涓滴不弱,走的是威猛的门路,而李鸿基固然握的是木棒,倒是将木棒当作花枪,辅以大量点刺行动,他几近立在原地不动,常常高桂英逼近,他就用点刺的伎俩,将高桂英迫退。
李鸿基心道,这丫头还停聪明的,但如许归去,脸上较着的泪痕,还是让他不放心,“桂英,这么冷的天,建功与一功都去山里打猎,我们也不能闲着。”
“这只膀子犯了错,天然要受些奖惩。”李鸿基讪讪一笑。
两边又是苦战二十多个回合,因为身上的衣物太多,两人的额头上都是见汗,特别是高桂英,围着李鸿基攻多守少,更是微微气喘。
“桂英……”
高桂英抬起雾蒙蒙水汪汪的眼睛,想要再骂几句却发明李鸿基吊着膀子,晓得他右臂受伤不轻,不觉伸手握了握,“如何样?还痛吗?”
李鸿基见木棒夹着风声,来势凶悍,也不敢粗心,待到来棒方才进入身材范围,本身的木棒向外一挑,隔开来棒,就着反弹之势,本身的木棒反向高桂英的肩膀砸去。
李鸿基还是病号,临时不消跟着进山,显得有些懊丧,只是在屋里走来走去,而一贯坐卧不宁的高桂英,倒是特别有耐烦,“鸿基,前次秦淮河的故事,还没说完,要不接着说说?人家一向想不明白,为啥一个连家都没有的女人,就能值一万多两?她们真的比天上的仙女还美?”
“你……”
“我不躲开,是奉告你,我不是用心的。”
李鸿基只得凝神拒战,重视力都在棒上,口中只是偶尔配合力道收回一两声呼喝。
“当然是你的错,”高桂英狠狠瞪了李鸿基一眼,“你就是白眼狼,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亏我……亏我每天还……那么照顾你……”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将雪花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坑洞,又敏捷与雪花融会在一起。
“打你的松子去。”高桂英背过身,趁李鸿基打松子的时候,偷偷蹲下身子,捧了一捧白雪,闭上双眼,将白雪揉在脸上,特别是眼睑、眼角的处所,揉的得格外细心。
“都是我的错。”李鸿基左手抚肩,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李鸿基想取脱手帕递畴昔,无法身上没有,只得悄悄像个挨批的小门生,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股柔嫩的绵力,沿着棒头传过来,李鸿基受力不住,五指伸开,木棒寂然落地,将混乱的雪地砸出一个长长的棒痕。
算起来两人半斤八两,恰是不分胜负的架式,但李鸿基双脚不矫捷,每一次高桂英后退,他都会落空打击的目标,应是稍占上风。
高桂英毕竟女流,力量不能耐久,她又是一味打击,体力耗损更大,如果久持下去,怕是要落得失利的了局,一急之下,竟是采取顾头不顾腚的强攻,戍守时只用后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