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要如何告终？莫非……”
两人携着腰刀，悄悄抽了门闩，从墙头翻出了旅店，雪花还在飘，不过他们满身被红色包裹，很轻易隐在积雪里，待更夫的声音远了，他们才才悄无声气地穿过北大街，又沿着冷巷来到艾府的后院。
“汪、汪、汪……”
李过急道：“那……二叔在内里候着，我出来，二叔的伤还没好利索吧！”
幸亏炕上的人没有醒，他翻个身后又睡了，口中收回梦话，听不清楚，像是叫着一个女人的闺名，不晓得是找水喝还是要女人陪。
李过这才放下心来，在炕上的另一头和衣睡了。
走了不过一里，就是米脂县衙，现在还未过元宵节，又是漫天大雪，衙门应当还未上班，大门紧闭，门口两个孤寂的石狮子被积雪覆盖，只剩下两堆积雪的形状。
下方另有落款，看起来比春联还要长些，想来撰写的人官职很多，落款的下方，已经被薄薄的积雪覆盖，李鸿基用手抹去积雪，看到署名是“真安州知州、推升赣州府同知、邑选贡艾应甲撰并书”。
李鸿基清算好火折子，塞进怀内，又顿了顿，按捺住心内的狂喜与惊骇，他左手持刀，右手揪住艾诏的长发，向后挽了挽，将艾诏的脖子完整闪现出来。
“过了元宵节？”李鸿基嘲笑，“我一刻也等不了，他艾诏还想过元宵节吗？双喜别急，我先睡会，子时再脱手，到时候你在内里候着，我单独出来就行！”
既然已经来了，李鸿基再不管甚么伤害，过了本日，恐怕再无如许的机遇，他闪身进了屋，正门仍然开着裂缝，万一赶上保护埋伏，也好快点脱身。
李太小声说道：“二叔，到了县衙，需求谨慎些，前面不远，就是艾诏的府邸。”
李鸿基已经闭上双目，仿佛要睡觉的模样，“双喜不要问，到时候你尽管在外望风，万一内里有甚么风吹草送，记得给我发个讯息。”
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劈面而来，鼾声打得像是震天雷，只要炕下的炭火盆传来一丝微光，李鸿基按照鼾声摸准炕头的位置，又将背后的被单移到胸前，免获得时候身上沾着血迹。
数声狗叫，李过惊得面如土色，李鸿基嘿嘿一笑，“找死！”他从怀中取出半个馒头，顺手扔了出来，不一会儿，那狗声就消逝了，六合间顷刻规复了温馨，只要北风吹着枯枝，收回呼呼的嘶鸣声。
两人在四周找了一家不起眼旅店住了，向店家要了些热饭热汤吃了，李鸿基倒头就要睡觉，“持续连天冒雪行进，真有些匮乏了。”
李鸿基本来当驿卒的时候，常常往米脂县衙跑送公文，这里当然并不陌生，但此次返来，乃是带着目标，他不肯节外生枝，因而仓促走畴昔。
“二叔，你我运气早就连在一起，此时如何还说如许的话？”李过的脸涨得通红，“我必然要陪着出来，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赔二叔一起闯。”“双喜，不是这话，二叔不是信不过你，也不是怕扳连你，但是我们必须留好后路，万一惊着艾府的人，必须有人在内里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