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的亲兵一时粗心,待到李过的兵士扑到身边,方才想到拔刀,但为时已晚,只一眨眼的工夫,核心的二十余名的兵士,已经被砍杀在血泊中。
全部官衙一片沉寂,几近能听到侧首坐位上的呼吸声。
除了李过心知肚明,秦大年、谢广则、宋文三人都是面面相觑,因为没有脑袋,也不晓得尸身是谁的,秦大年游移了一会,终是问道:“大人这是谁呀?”
宋文目光内敛,皱着眉头,印堂之上现出一个大大的“川”字,明显在思考着甚么,谢广则的目光飘忽不定,赶上李过的目光,对视了数秒,最后定在面前的方桌上。
此时,秦大年、谢广则、宋文听到喊杀声,带着各自的兵士赶来看个究竟,见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身,官衙门外,像是打翻了油漆店铺,顿时一个个皱着眉头,满心疑问只化做一句话,“大人……”
谢广则低头看了眼王国的尸身,手中公然握着佩刀,刚才李自成挪动尸身的时候,王国的手指松了松,但佩刀还在他手中。
“粮饷给他了,弟兄们吃甚么?”宋文顿时涨红了脸,“弟兄们好不轻易盼来了全额粮饷,却被王国盯上了……绝对不能给他。”
“大人,王国真是你杀的?”秦大年犹踌躇豫,终究还是挨着李过落了座。
兵士获得千户大人的赞美,顿时眉飞色舞,“就是,竟敢充作官军,还想伤害我们的千户大人,合该找死。”刚才的浴血奋战,此时松弛下来,刚好骂骂人算是放松一下。
李过一击中的,只一个照面,便击杀对方一半的兵士,顿时心中稍定,但他没有停手,而是加快速率向前扑去,前排的兵士在他带领下,猛冲猛打,不给王国的亲兵一丝喘气的机遇。
李过数次欲待开言,都被李自成用目光禁止,百无聊奈当中,只得谛视着各个百户们的反应。
“大人,部属不晓得甚么大事理,部属只是晓得一点:唯大人马首是瞻,统统听大人的。”谢广则最后也表了态。
“杀强盗!杀强盗……”兵士喊声震天,到了此时,已经没有坦白的需求了,疆场对决,比的就是气势。
“大人,”李过忽地从坐位上站起家,再也顾不得李自成警告的眼神了,“如果不杀王国,我们的战马、粮饷都没了,连肚皮都吃不饱,还如何保卫镇海堡?一旦镇海堡丢了,我们这些百户,也会遭到连累吧?如此看来,大人诛杀王国,乃是为军队除害,更是为了庇护统统兄弟们的好处,我毫分歧意大人去西宁伏法,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反出西宁,去做清闲安闲的盗贼,也好过在此受他们鸟气。”
“反了吧,大人!”秦大年跟着表态。
“甘州参将王国!”李自成面无神采。
嘴里骂着,手中的短刀也是毫不容情,协同性作战,要求任何兵士都不得私行突前,更不得退后,短刀几近同时砍出,方能依托数量上风,让敌手无以闪避。
“因为本大人的莽撞,却要兄弟们跟着承担如此重责,你们……都是我李自成的好兄弟,”李自成从坐位上起家,将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你们都支撑我的任何决定?”
李自成见火候差未几了,这才悠悠道:“因为王国想杀我!”
……
“大人,除了反出西宁,弟兄们再无前程,大人不为本身着想,也要为兄弟们着想,莫非卫里能放过我们?毫不成能,我们都将是替罪羊!”李过持续推波助澜,他一向神驰盗贼的安闲糊口,李自成在镇海堡立稳脚根,他一度健忘了这类念想,现在情势危急,天然不肯放李自成去西宁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