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订交的刹时,无形的微弱气浪囊括而开,满地落叶飘起,向外散开。张辛神采顿时涨红,气血上涌,血雾喷出,身材倒飞,沿途撞折数棵青竹,方才愣住。
长生大笑道:“哈哈哈,我原本来贵园看望自家兄弟,却未曾想见到一件极其风趣的事情。或人见通脉聚气丸眼红不已,但为了拍师父马屁,讨师妹欢心,忍痛割爱,扬言将药丸给小师妹服用,却万没想到成全了我家兄弟,此民气中嫉恨,将体内之气逆流,凸起一口鲜血,假装修炼冒进,气虚脉损,抢得药丸,却又没想到易首坐将天灵丹赐赉我家兄弟。此民气中嫉恨不已,又要用通脉聚气丸换我家兄弟的天灵丹,哈哈,当真是跳梁小丑,风趣之极!风趣之极!”
“四品武师!”
不幸堂堂青竹园二弟子,竟在长生一掌之下狼狈落败。
长生暗道:这卑鄙小人竟也有几分气力。
秦羽心中一动,顿有所悟,以意御剑,便是放弃那些繁乱的剑招,如天马行空,看似怪诞无据,实则诡异难测,无招胜有招。
心中一凛,当下低声喝道:“风雷掌!”
这时,杜必武忽见秦羽背在身上、包裹着布条的血剑,问道:“你也使剑?”
闻声长生将谎话尽数拆穿,又以跳梁小丑讽刺,大笑不已,张辛恼羞成怒,神采顿时如猪肝普通色彩,狂怒道:“大胆狂徒,竟敢来我青竹园猖獗,我便替你的师父师兄经验经验你!”
长生走后未几时,夜色将整片山林覆盖,借着月光,秦羽向着那座古亭掠去。
“来的好!”
“好,利落!”
不觉当中,天气已晚,长生要回青云峰去了,临走之前奉告秦羽要谨慎张辛,本日他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一柄血剑!”杜必武手抚剑锋,惊赞道,震惊之色难以言喻。杜必武浸淫剑道数十载,见过的利剑多不堪数。九华宗亦有诸多名剑,或霸气凌厉,或浩然正气,或险恶妖异,但却没有一柄,能够让其这般赞叹。
当是时,暴风囊括,漫天竹叶旋舞,二人身影位于竹叶当中,竟是让秦羽瞧得不逼真。蓦地间,数十道凌厉气刃破叶而出,尖鸣刺耳。
长生大呼一声,双目怒瞪,一股暴风平空而起,当下漫天竹叶扭转飞舞,沙沙作响。暴风当中,隐有雷动之音。
杜必武自顾看着血剑,缓缓道来:“御剑之道,分为三派,其一为人随剑动,以剑为主导,虽能力极大,但却最易走火入魔,被剑所控。其二为剑随人动,这也是大多数剑客的御剑之法。其三则为以意御剑,无任何招式,却胜任何招式,情意所至,剑锋所指,剑随便动,无往而倒霉。”
杜必武赞道,将酒杯斟满,酒杯相碰,响声清脆动听。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不畅快,相视而笑。笑声回荡,竟是惊醒了很多憩息的虫鸟。
不出半晌,又是俩杯酒下肚,秦羽只觉满身舒坦非常,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啸。
秦羽也不客气,径直走进古亭,端起一杯浊酒痛饮,酒杯见底,秦羽大呼一声“好酒!”
见到秦羽脸红,长生“哈哈”大笑,搂过秦羽肩膀,二人席地而坐。长生收敛起笑意,问道:“这几日,气力可有停顿?”
张辛一惊,又听秦羽叫了声“长生”,顿时晓得面前便是和秦羽一同登上宗门,被掌教华清收为弟子的长生,当下冷声道:“长生师弟突至我青竹园,鬼鬼祟祟,有口出恶言,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