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荔俄然想到:“呀,前些日子夫人和阿姊出门今后,那驿丞就站在门外偷看……”
芈月道:“我也是……”
薜荔见芈月受伤,早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见状忙道:“夫人,我们先到前院去,再叫个医者给您治伤吧。”一边与女萝扶着芈月牵着嬴稷走出小院。
她跌坐在废墟里,惶惑无措,一边哭,一边扒拉出一些鞋子衣服等物,先拿了给芈月等人,又哭着将事情说了。女萝大惊,对芈月道:“夫人,我和她一起去看看……”但目睹芈月有伤,嬴稷幼小,还是薜荔留下,女萝再去找。
此时四人均是赤足,走了几步,薜荔忙欲转头去取鞋子,却见小院入口已经被救火的人堵上了,芈月见状叹了一口气道:“薜荔,走吧。”
嬴稷一下扑到芈月的怀中,颤抖了半晌,竟吓得哭不出来了。
女萝恍悟:“莫非是有人放火?”
一夜慌乱,到天明时,女萝寻了医者来,替芈月治伤包扎。此时薜荔方去前面看火势环境。幸而蓟城夏季天寒地冻,火也烧不太旺,已经被毁灭了,驿吏们也各自散去。
嬴稷这才吓得哭了出来:“母亲,母亲,你如何了……”
薜荔已经看到,尖叫道:“夫人烧伤了。”
女萝犹是惊魂不决。薜荔忙拉着嬴稷满身查抄一遍,才道:“夫人,万幸,小公子只是手臂上灼伤了。”
薜荔赤着一双脚,冰寒入骨,想到廊下先把鞋穿上,却见诸人的鞋子被一堆人救火踩踏,东飞一只,西飞一只,早已渗入雪水,浑浊不堪,不能穿了。她只得赤了足,在一片焦炭中翻找。
她晓得本身铜炉中烧的不是明火,而只是以炭取暖。那铜炉底盘甚重,便是嬴稷不慎踢到,也是不会倒的。更何况她母子熟睡,离那铜炉另有一段间隔,半夜不管如何也不会把铜炉踢翻。那炉中的火如何能烧到内里去?
女萝道:“我们是听到有人在叫,走水了……”
嬴稷顿时大声哭了出来:“母亲,母亲――”
嬴稷也想起来了,添了一句:“对,他眼睛贼溜溜的,直盯着那珠宝箱子看……”
芈月苦笑:“此时也是顾不得了,待灭了火,再去看看吧。”
芈月强忍一口气,到得此时,方才松下,只感觉腿上手上痛得几近要晕了畴昔,当下咬牙道:“女萝,你去寻医者来。薜荔,你照顾着公子。”
女萝将手上的东西一摔,道:“我找他去――”说着便跑了出去。
她再细心找去,又发明了几个未锁上的箱子,里头都被翻乱,少了东西,有被盗窃的陈迹。几个锁上的箱子,却都还好。唯独阿谁珠宝箱子,竟是连箱子带东西,都消逝得无影无踪。
芈月点头道:“不必了。”
芈月却道:“你去了也没有效。”
芈月松了一口气,顿时跌坐在雪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薜荔茫然地看着芈月,不明白她的意义。芈月却心中稀有,如果她料得不差,昨夜那火,必有蹊跷。固然昨夜她因为受伤而心神大乱,可本日细想起来,却越想越疑。
四人走到前院坐下,女萝忙揭开芈月的裙子,顿时眼泪就下来了,却见芈月的腿上已经烧得皮肉翻起,焦黑血污一片。
再细找其他的箱子,倒是还在,只是都烧得不成模样了,内里的衣服裘皮也大半不能用了。再寻到一个芈月的金饰盒,固然外头木匣已经焦黑,翻开来看,内里的几件金饰倒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