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绕梁”之琴,传说为韩娥统统,她路过齐国时断了赋税,只得操琴卖唱,成果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断。自此绕梁琴便成为传说。芈姝倒不想竟能见到此琴,喜不自胜,道:“嫂嫂这琴从何而来?”
芈姝也不觉得意,楚宫当中,甚么好东西没有。直到采芹谨慎翼翼地捧了一具古琴上来,递与芈姝,芈姝见上面镏着两个小字,细辨了一下,这才惊道:“‘绕梁’,嫂嫂,这是绕梁琴?”
芈姝轻试了几个音。这琴封存了多年,表面固然有损,木质倒是稳定,一弹便能激发清越的空腔共鸣之声,倒是极其可贵。当年南后初用,换上丝弦一弹,便惊为仙音。这些年又是常常弹奏,将音色融炼得更加圆熟敞亮,吟揉绰注间仿佛自带埙笛伴奏,是以芈姝稍一试便爱不释手,这边还要客气两句道:“既是王兄送与嫂嫂的,我如何能要!”
芈姝红了脸,她自知琴艺还差了很远,听得南后这般歌颂,纵是她自幼受人阿谀已惯,也不由有些汗颜,道:“嫂嫂谬奖了,我琴艺实在与嫂嫂差得太远。”
南后轻咳着道:“可值得,不是吗?咳咳……”
芈月故作沉吟道:“此计甚好……”见芈姝欣喜,才又慢吞吞隧道:“可客岁他跳这个祭舞,本年一定就是他啊。”
南后想了想,轻咳道:“得让母后晓得,有人在算计mm,咳咳……”
南后笑道:“我病了好久,这琴也空置了好久。父王既许此琴出库,也是不忍良琴蒙尘。如果我让此琴空置,也是罪恶,能为此琴寻一个更合适的仆人,才不枉我与它相伴一场。我们都是自家人,还请mm不要再推让才是!”
说着,她便站起来,要去寻太子横。
南后惨白的脸上微露笑意道:“我就晓得mm是识琴之人,这琴与mm,也不枉了。”
芈茵扯了扯嘴角,扭头而去。
芈姝正中下怀,也不推让,笑道:“嫂嫂真是知我情意。”
南后也闭目聆听,好半日,才叹道:“多谢mm,我自卧病以来,久不闻雅乐矣!本日得mm一曲,清心涤尘,邪气尽去,实是赛过十剂汤药。”
说到这里,她暗自重视了一下芈茵,公然见芈姝底子不为所动,芈茵却有些小小的冲动,心中便已经稀有了,接着道:“该劝的我已经劝过了,既然阿姊主张已定,我也没有体例,那阿姊筹算如何办呢?”
南前面露哀伤之色,叹道:“我这身子,只要你是最晓得的,现在强撑了这些年,早已经耗空了。”
芈月倒是显得安闲了,笑吟吟道:“茵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出来又有甚么打紧。郢都街头,也有的是向美少年掷花掷果的女子,茵姊便出了这个主张,又有甚么干系呢。”
芈姝听了这话,方要点头,芈茵仓猝又推她一下,芈姝想起方才两人之间早已经说好的话,便不美意义接了芈月的话持续下去了,便耍赖地一手指着芈茵一手指着芈月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一人出一个主张,最公允。”
芈姝忙道:“不累不累,母后现在正嫌无事呢。”
芈姝扭着芈月道:“休说他话,你倒快出主张啊!”
南后能够独宠后宫这么多年,心术又岂是普通人能比,她这般正色而言,直教芈姝心中飘飘然上了半天高。她谨慎翼翼地将琴交于侍女珍珠收于琴奁以内,才道:“多谢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