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侍女鱼笙大急,拉住郑袖道:“夫人休恼,夫人还不知大王的性子吗。现在新人恰是得宠,夫人若与她产生抵触,岂不是失欢于大王,倒令南后对劲。”
魏美人天真隧道:“就是我国王后啊!”
郑袖也笑道:“传闻此人哄得大王甚是高兴,妾亦愿一见。”
魏美人骇怪地睁着剪水双瞳,道:“是我不敢攀附才是,你是公主,我只是一个后宫妇人――”
楚王槐更觉奇特,道:“张子,你如何了?”
芈月再问道:“你家里另有甚么人?”
芈月便在那长廊处坐下,等着女萝返来。
南后笑道:“妾亦闻此张子之名,心神驰之。”
魏美人脸一红,害臊地笑了道:“你当真会谈笑话。嗯,但不知阿姊如何称呼?”
郑袖实故意再在她面前教她自此病发不治,却碍于楚王槐在此,一时不敢做得较着,只得笑道:“多谢小君谅解,妾这便离了小君跟前,免得碍了小君之疾。”
奉方吓得赶紧上前推了推张仪,一叠连声地叫道:“张子,张子失礼了,张子醒来――”
郑袖撇了撇嘴道:“张子免礼。”
芈月惊奇道:“为甚么你会偷偷跑出来?”
魏美人嗫嚅道:“我临行前,拜别王后,王后便说,我一看便甚是好欺负。她吓嘱我说,休要在人前哭,别人看到我哭,就会晓得我很好欺负,就会来欺负我。”
当她走进殿中,见着满殿鲜花富强之时,顿觉气有些喘不过来,暗悔被骗,脸上却不闪现,只叫来奉方,着他立即将鲜花撤了下去。
魏美人吃了一惊,忙施礼道:“见过九公主。”
芈月便道:“你若得便,旬日以后,还是这个时候,我便在此处等你。”
魏美人扁扁嘴道:“才不是呢,大王都那么老了……我们是旁支,我爹是文侯以后,现在连个大夫也没当上呢!”
芈月心中感喟道:“你当真好福分。”
魏美人低头半晌,道:“公主,你说,我是不是看上去甚是好欺负啊?”
魏美人曲动手指数道:“爹、娘,大兄、二兄,另有我。”
张仪喜道:“大王慷慨。臣多谢大王,多谢王后,多谢夫人。”
张仪象石化了一样,半张着嘴,一动不动。
郑袖一腔肝火,倒被她说得缓了下去,她倚着凭几想了半日,俄然得了一个主张,嘲笑道:“鱼笙,你将我左殿清算出来,铺陈得如我这居室普通,我倒要看看,这魏国的美人,到底有多美。”
鱼笙不解其意,只得依从了她的叮咛而行,这边郑袖直等她安插完了,才依计行事。
且说这日芈月因芈戎学宫休假之日将到,便清算了两卷竹简,欲带到离宫去莒姬处,交给芈戎学习。不想走到半路,却不知何故,女萝不谨慎踩到裙角,摔了一交,竟将那匣中的竹简摔出散落了。见芈月皱眉,女萝忙告了罪,便收起竹简从速先送回高唐台去换衣换简不提。
南后笑道:“日日闷在房内,也是无趣,现在风和日丽,得大王相邀,得以出来走动一二,亦是不堪之喜。”
芈月惊奇道:“你、叫她王后,不是母后,莫非你不是魏王的女儿?”
那白衣女子吓得擦擦眼泪赶紧站起来,这边转头看去。芈月一见之下便认了出来,宫中似她这般仙颜的女子的确未几,当下问道:“你但是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