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兮蕙带,倏而来兮忽而逝。
合座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众女一拥而上,慌手慌脚帮芈月换上祭服,着荷衣,系蕙带,戴兰冠,佩陆离,又在她脸上画上五色异彩的巫祭图案。这才击磬为号。
此时两边男女巫祝齐声歌舞:
渐到序幕时,芈月和黄歇的舞姿慢了下来,但是一举一动,却更合韵律。这类迟缓,更显出祭奠之慎重、神灵之崇高。
宫卫正与黑衣人混战成一团,芈月细心看着,却见宫卫们似有不敌,正在危急之时,俄然自前路又有马蹄之声,芈月一看,喜极而泣道:“子歇……”
黄歇吃紧赶到芈月身边,问道:“师妹,你可有事?”
此时场中群巫又跳舞唱曰:
当下诸人一齐护送芈月前行,公然以后再无不测,顺利到了少司命祠。
黄歇自两人一起走的时候,便一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此时对她浅笑,笑容温暖如东风,安抚了她不安的心道:“恰是,师妹,我们确切在世人面前共舞了。”
这第一段原是诸巫以兰蕙诸物迎神之意,以后,方是大司命与少司命降落人间,曼步而歌之舞之:
此时,祭坛上三祝口念佛文,走着禹步,将香案上的玉圭和三牲依礼投入河中,以祭河伯。两边士庶人等,也顺次把祭品纷繁投入河中,叩拜不止。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芈月昂首看去,却见又稀有名黑衣人跃出,人数虽少,服饰却与方才进犯她们的黑衣人类似,想来越人甚故意计,恐方才伏击不中,又在此埋伏。
芈月与黄歇吃紧而来,各自上了摆布两边的楼船。
若世被骗真有大司命和少司命,那便像本身与黄歇一样,如此夸姣。这一刻站在台上,她是真的信赖有神祇在看着她与黄歇,冥冥当中,有一双手,在鞭策着她和他也是这般相遇、相知、相合、相依。不管人间有千难万险,终究都是为了成绩他和她,联袂同业。
黄歇便叮咛道:“留下两人措置。祭礼时候将到,我们先护送公主去少司命祠。”说着,转而对芈月行了一礼道:“公主,请。”
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
此时情与景俱是水到渠成,黄歇想起前日芈月临走时留下的话,心神荡漾,握着芈月的手,含情脉脉隧道:“‘摽有梅,实在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敢问吾子,吉时可至?”
望美人兮将来,临风恍兮浩歌。
与女沐兮咸池,晞女发兮阳之阿。
此时高台两边,原已种满了兰蕙蘼芜,但见绿叶素花,香气满盈在四周,公然是罗生堂下,芳菲袭人,再加上少年男女载歌载舞,落英缤纷,当真是说不出的斑斓。
这边唐昧自言自语不提,芈月与黄歇祭礼罢,下了楼船更了衣服,在汨罗江边联袂并肩而行,竟有一种不能置信的感受。
东风吹来,拂动衣带,也吹动了发丝轻扬,芈月悄悄地伸脱手指,绾起一缕飘散的发丝,回眸看着黄歇一笑,道:“我到这一刻还感觉像做梦普通呢。子歇,你说我们方才当真是在世人面前共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