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爷爷的友情不浅,要不然早上也不会帮着把王军的家眷劝走。现在是真急了,再加上喝了点酒,才老沈头、老沈头叫着。瞥见孙瘦子瞪了眼,爷爷也过来打圆场,说:“小孙厅长,你别跟熊所长普通见地,他就是脾气暴点儿,人还是好人。老熊,你别杵着了,人已经从粪坑里捞出来了,去瞅瞅啊。”
熊所长一翻白眼,说:“老沈啊……”我刚想上前替爷爷得救,没想到孙瘦子先冲上去打断了熊所长的话:“你跟谁老沈老沈的?另有!刚才你叫他甚么?老沈头?他比你爹的年龄都大,你敢叫他老沈头!”
人还没到,我身后就传来一股很大的酒味。我和孙瘦子都是一皱眉,转头向身后看去,有四个差人已经到了现场,为首一个黑铁塔一样,五大三粗的身材,不知在哪儿喝的酒,喝得满脸通红的,正满天下地寻觅我爷爷。
此人是爷爷的拜把子兄弟,实际上是我的干爷爷,能不获咎他还是尽量不获咎他的好。我笑了一下,解释道:“老萧(我向来没叫过他干爷爷,他说他福薄,受不起),孙厅长的六感比浅显人强很多。再说了,一点儿阴气算甚么?吃我们这口饭的甚么没见过?”
出事的处所是东北乡村常见的茅楼。就是地下挖了一个大粪坑,上面用砖头砌的一个简易厕所。茅楼中间的化粪池已经扒开了,淹死的人已经被捞了出来,用净水简朴地洗濯了几次,不过那股氨气的味道还是很重。
愣了半天后,他才手忙脚乱地敬了个礼说:“带领,我,我不知,不晓得您……”孙瘦子面无神采地说道:“知不晓得一会儿再说,先把刚才那句话说完,三鼻子眼如何了?”
按我在档案室里看过的质料,人死以后七天以内,他的灵魂应当会在四周浪荡。可我都看遍了,也找不到死者的灵魂。孙瘦子又催了一遍,我转头对他说道:“完整找不到,邪了,如何一点陈迹都没有?”
孙瘦子的脸立即拉了下来,说:“你的姓名、职务,为甚么在出警的时候喝酒?别让我说第二遍。”
走到河边时,戏还在唱着。看戏的人已经少了一些,不是回家睡觉了,就是在茅楼那儿看热烈。看到河边的观众席时,我的眼睛俄然恍忽了一下,河面上不知甚么时候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模糊约约另有人影在雾气中闲逛。
他这么一解释,孙瘦子更火了,我能了解他火的启事:不是我说……敢学我们主任?你也配?
看着孙瘦子造作的模样,我笑了一声说:“我晓得,孙爷你上打九十九,下打刚会走。”看着劈面戏船四周阴气森森的雾气,我顿了一下,没了笑意,说:“不过,现在看起来,此次能够真有点费事,搞不好还真让萧老道说中了,这内里有那些东西作怪。”
孙瘦子也直挠头,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嚷道:“老沈头呢?我早上千叮万嘱,现在可不敢再出事了,你倒好,又弄死了一个。你是怕我们派出所这几天闲得没事干吧?”
在路上我们俩就分好了工,孙瘦子卖力检察有没有报酬死于非命的迹象,而我则卖力用天眼找出死者的幽灵,向幽灵扣问他的死因。死人亲身说的总不会错吧?
亲爹亲身过来请,这个面子当然要给。何况返来以后还没端庄用饭,就是在看戏的时候吃了点花生瓜子,到现在早就消化得差未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