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两人都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裁缝又道:“那您还得稍等半晌,徒弟过一会才来上工。”说完便将翠萍请到一旁的太师椅,让她稍坐半晌,本来小裁缝还筹办给她泡茶,但翠萍早餐只仓促吃了两个包子,也不敢一大早喝茶,便回绝了。

司平街一向往东走,左拐进司水巷,那是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路不宽,两旁也是住家,但屋子高矮整齐,一看就晓得是支出较差的人家,走在司水巷里还很多留点神,指不定就有一盆水从某户敞开的门里泼出来,不利的就恰好被淋一身湿。

翠萍道:“老夫人说要换的,我们都不好多嘴,你就让徒弟给改改吧。”

小裁缝非常附和地点点头,道:“我感觉林蜜斯就是个胆量大的,才多大的年纪,就敢去留洋。”说完还比出个大拇指。

小裁缝利索地将门板扛回店里摆放好,忙将翠萍迎了出来。

小裁缝摇点头,这那里是他能晓得的,“现在到处都是进步青年,公开里都喊着反动,很难说呀,作坊里有个学徒,前阵子把辫子剪了,老板怕他肇事端,就将他遣走了。”

小裁缝怕翠萍闷,就一边清算店面一边陪她谈天,“这衣服是林老夫人提早给林蜜斯做的吧。”

有个穿着朴实的女孩将她扶起来,问她要不要喝水,女孩说话的口音怪怪的,但她却不测能听懂。

林熠熠清楚地记得,她昨晚睡觉前还在晋江网站上更新了她的小说的最新一个章节,当时还引来读者一波狠恶的争辩,如何一觉醒来,竟然换处所了?并且是在这么诡异的空间里?

翠萍从包裹里拿出两件锦缎做成的短褂,衣服做功讲求详确,一件水蓝色的上面绣着同色的牡丹花,一件浅绿色的,只是在领口袖口处绣着翠竹,款式看起来是年青女人家穿的。

船上有做买卖的贩子,有去到差的官员,也有想移民的浅显人,这些都是洋人,也有中国人,为数未几的几个,都是归心似箭的留洋门生。

翠萍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对方才发明,赶紧号召她,“这不是林家的翠萍姐姐吗?这么早过来关照买卖?那明天可真是开门红!”

小裁缝道:“林蜜斯是去留洋的,说不定不爱穿这些格式的呢,传闻上海很多洋派一点的夫人蜜斯们,都穿洋装。”

翠萍感喟,“这世道真是不承平,之前是传闻东北那边一向打战,现在又是武昌,说不定真会打到江苏来呢,不过剪辫子的事,我倒是看到很多人都剪了。”

太湖旁的苏城也在这晨光中缓缓复苏, 如同一名粉妆玉琢的女人,注释雅地揽镜自照。

间隔苏城千里以外的茫茫湛蓝大海上,载重一千多吨的远洋轮船就如同一叶扁舟,孤零零地飘在海面上,目标地是大清国。

轮船从欧洲解缆,用时近四个月,路子好望角进入印度洋,再由马六甲海峡进入南海,终究到达国人熟谙的香港、广州、上海。

翠萍笑道:“是呀,我家蜜斯但是老夫人的心肝,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去。”

过了一会,小裁缝又换一个话题,神采奥秘兮兮的,连声音都放低了些,“你传闻了没,武昌那边打起来了。”实在这动静他也是昨晚才传闻的,明天一大早就有点迫不及待找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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