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民国烽烟录:时光为凭 > 第14章 饭桌上的审问
我在思路混乱之余,花了好几天的时候才艰巨地写完了本身复书。或许是对于时势过分绝望和悲观,我竟然特地跑去拍照馆里拍了一张单人的立像夹在信中一同寄了归去。至于曹遇安一节我并没同她说,阿谁如何也等不来的复书终究在时候的流逝中被我抛到了脑后。
二哥和大哥固然长着一张毫无二致的脸,但是脾气的差别却在很小的时候便闪现了出来。大哥慎重而内敛,二哥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大哥偏好理化,二哥倒是更方向文学艺术。大哥的行事风格在任何时候都能让人感到妥当和放心,是虚怀若谷型的带领人道格,至于二哥呢,则是豪情的演说家和胡想家,任何时候都有着勾惹民气的魅力。以是小时候的二哥就因为是胡衕里的孩子王,只要他带头就能一呼百应。他鸡飞狗跳、混闹的事儿没少做,天然也免不了被经验。
每个礼拜五百口里人必然要聚在一块儿吃晚餐,这仿佛已经成了家里雷打不动的端方。就连常日里喜好斗鸡喽啰的二伯和公事繁忙的父亲也严格地遵循着这个时候表,几近从未有过缺席的环境。只是没想到,开学前的这个看似平常的礼拜五,二哥却连一个号召都没打就缺席了。
祖父如许的老江湖却明显不会被他的一个笑容和三两句话等闲地便打发了:“我也觉着奇特,你明晓得他的行迹却用心不说,是不是在替他打保护?还是感觉我如许的老固执,即便说了也没法了解你们年青人的心机,以是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祖父的脾气向来是无可救药的固执,二哥没有准点到家,他也就默不出声地在饭桌前坐着,让全部家里的氛围刹时变得凝重起来。不但我和大哥心中忐忑,连带着家里统统的人和仆人都陪他一起焦灼地等候。在这类喧闹当中,每小我的神经都像是琴弦普通紧紧绷着,仿佛只要一件极藐小的事便会激发断裂的能够。
因为他的本性和号令力,在大学的这两年仿佛已经成了黉舍里的风云人物,这一回,蓦地得知“第二次国共合作”的动静,二哥镇静地好些天都睡不着。白日他就同社团里的几个好同窗参议如何将如许的动静漫衍出去,让当局在公众的压力下不得不去完成共同抗日的大计;早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一小我坐在书桌前用心撰写传单上的鼓吹内容。他的这些事连家里人都瞒着,乃至于连我都觉得他整天呼朋唤友地往外跑,不过是贪玩罢了。
终究,在冗长的沉默以后,父亲用果断而简朴地一句话结束了这段扳谈:“好,你们等我过来。”他没有理睬家里人连续串的疑问,只是丢下一句“单位里出了些事要措置,我去去就回”,便化作一阵疾风出了门。
差未几七点钟的天光,家中的电话铃俄然响了起来。那刺耳的铃声仿佛是餐桌上的不速之客,搅得每小我都心神不安。父亲终究在大师的神经“砰”地一声崩断之前,干脆利落地将电话接了起来:“喂,叨教找哪位?”
大哥仿佛是早已有了筹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开端确切是在一块打球的,厥后二弟文学社的同窗们来找他,说是要筹办开学后最新一期的杂志,二弟便同他们一块儿走了。刚才也是我不好,早些把他的行迹奉告大师,也不至于让爷爷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