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许大膀子死了以后,万老太太常常撞上他,最忌讳这件事。此话一出,顿时感觉脊梁骨一道冰冷,仿佛甚么东西附在身上普通,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
万钧初度经历过这等事情,镇静不已,见黄鼠狼正在逃窜,跳脚大喊:“爷、爷,黄皮子跑啦!从速追啊!”
万老太太自从瘫痪以后,身材衰弱,常常中邪。每当犯病之时,万长富都会为她送送鬼,烧上几张纸钱,再安抚几句也就没事了。
万长富微微一怔,那只黄鼠狼便从他胯下钻过。拖着长长的尾巴,朝大门口逃去。
万长富披上一件羊皮袄,穿好了鞋子,就从灶台前摸起一根烧火棍子,着仓猝慌地朝门外就跑。
万老爷子一脸懵然,笑着道:“四只鸡一只也没丢,你哭个啥呀?”
那只黄鼠狼极其奸刁,见有人到来,就钻到鸡翅膀的上面,死死地叼住了鸡翅膀,就是不肯撒嘴。那只至公鸡吃痛不起,还是“嘎嘎”地叫个不断。
万老爷子见他还在提许大膀子的名字,不由大怒,喝道:“够啦!你就是一个丧门星!功德不着边儿,好事一说一个准儿!从速给我下炕去!”
万老爷子本想看看这只黄皮子跑了没有,可内心咋想咋怕,朝大门那边走了几步,立马又跑了返来。赶紧找来了箩筐,将四只鸡抓进箩筐里,搬到屋子里去了。
万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起家边的长烟袋,一边装着烟叶一边叹道:“这真是越穷越遭棒子打,家里只剩下这四只鸡了,还让老黄给盯上了。”
万长富见老伴儿举止奇特,说话也变了调子,内心顿时明白了几分,对万钧指责道:“看看,看看,把幽灵招来了吧?闲着没事,你提甚么许大膀子啊!”
北风吼怒,四周尽是腥臭之气,令人作呕。
它快速地来到鸡舍前,警悟地看了看四下,俄然把头一低,火苗普通地钻入一个墙缝里。随后鸡舍里就炸起营来。
前面还站着爷爷万长富,见黄鼠狼已经到本身脚下,抡起烧火棍子就打。也不知打中没打中,只见黄皮子一塌腰,尾巴向上一翘,竟然放了一个臭屁。
明天当然故伎重演,满脸赔笑,上前安抚道:“好啦,好啦,别多想啦,从速睡觉去,明天我把四只鸡全都杀了,好好地贡献贡献你。”
万钧一脸惊怖,仓猝闪到爷爷的身侧,扯着爷爷的胳膊道:“爷、爷,大瘫巴来神儿了,她要弄死咱俩,这可咋整啊?”
万老太太充耳不闻,哭得更甚,两手拍着大腿,悲悲切切地哭道:“我的天哪!你们都能乐乐呵呵地过个好年那!我可咋整啊!你们万家如何这么的狠那!捅了我十二刀还不算那!还把九劫剑插在我心口上啦!眼看就要过年啦,我想回家看看儿子都不能啊……”泪流满面,悲伤欲绝。
四年前,万老太太得过一场很大的异病,接连请来了两个巫师,跳了一夜的大神儿也无济于事。巫师见病人张口一个万兰,杜口一个万兰,就建议把女儿万兰请到家中。
万均站在爷爷的身侧,举着大棍子,做好了进犯的筹办。
夜色乌黑,十步以外没法视物。但毕竟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很快就摸到了鸡舍前。
比来这段日子里,万家手头不大余裕,万钧一个多月也没吃过一顿肉了,他做梦都想吃顿鸡肉。一听老黄来偷鸡,一股身跳了起来,抓起戳在墙角的大棍子,光着脚丫子就往内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