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举着一块臭豆腐,镇静地站雪中奔驰腾跃,大声地叫着笑着,就象一对乐而无忧的孩童。
她见方云奇已吃得满嘴流油,直呼利落,便再拣了一块放进嘴里,谨慎地吃将起来,还真是越吃越有味,越来越感到香腻满口,不忍舍弃了。
方云奇嘿嘿一笑道:“那也行,等我毕业后建立了功业,就求蒋委员长给你封个诰命夫人。”
他身边的赵珍怡连宣称是。
声音委宛柔夷,明丽而不失娇媚,听得方云奇和赵珍怡有些痴了。
方云奇呆了呆,叹道:“我不过说说罢了。”
赵珍怡本有些羞怯,幸亏此时酒能盖脸,便道:“木头!我爹的意义是,你能够让你的母亲或师父上我家去提亲。”
民国二十年的九一八事情,已使东北全境沦落在倭寇铁蹄之下!
断桥才子泪洼洼
赵珍怡便提起一个随身照顾的小包裹,挽起方云奇的手臂,一道过方云奇的房间来。
白发婆婆指着方云奇和赵珍怡笑道:“这不有游人么。”
方云奇用筷子夹起一块,硬塞进赵珍怡的嘴里。
方云奇俄然想起当年在樱花峡谷时,曾偷听到日本关东军七煞暗害攻占东北一事,现现在关东军七煞的暗害早已成为究竟。
船娘力邀他们至家,非得要去吃了那白发婆婆做的西湖醋鱼,才肯放他们拜别。
忽有一支彩棚船从湖面上飞棹而来,停在这苏堤上面,从船高低来一个身着蓝碎花衣裳的娘子,对那卖臭豆腐的白发婆婆道:“妈,下这么大的雪,怕是没人来游湖了,收了吧。”
赵宣国的信写得不长,方云奇今非昔比,勉强也能看懂字词,但对信中之意却不甚明白。
苏堤杨柳风翦翦
赵珍怡张口欲言,却生生闭了口,眼看着四周凄凄的美景,实在感觉甚么都没需求说,只在心中生出无端的难过,冷静呆立船头。
进房便见热腾腾的酒菜摆在屋中心的桌上,中间还放着一壶酒。
赵珍怡亦感情涌动,道:“在我的心中,也早将你认定为此生不二之托。”
赵珍怡白了他一眼,道:“我就晓得你不是至心的。”
方云奇大急,又欲矢语发誓,赵珍怡忙拉他坐到桌边,笑道:“我也不过说说罢了,你急甚么。
二人已无游兴,便让船娘泊岸。
那婆婆道:“女人,我这是正宗绍兴臭豆腐,闻着很臭,吃着却奇香,不信你尝一块尝尝。”
方云奇却道:“你来得恰好,我们要租你的船,在雪中游西湖,却恰是好景色好时候。”
船娘住了桨,朱唇轻启,开口唱道:
方云奇和赵珍怡只得依从,到船娘家吃了婆婆做的西湖醋鱼,鱼的甘旨令两人咂嘴不已。
便问赵珍怡道:“我看你爹信中的意义,是要我母亲和师父到河北去走一趟,为甚么?”
饭后会了船钱,两人告别婆婆一家,踏着湖边洁白的雪径,回到了堆栈。
方云奇恍然大悟,却皱眉道:“可你的事我还没敢向母亲禀告,师父也不晓得,我原筹算等毕业了再跟她们提,但你爹又焦急了,这可如何办?”
方云奇堕泪道:“珍怡,等着我,再有一年我就毕业了,一年以后,我带着大红肩舆来迎你。”
船娘请方云奇与赵珍怡下船,用竹篙用力一点堤岸,彩棚船便荡了出去。
公然过未几久,小二来拍门,说是酒菜已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