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孙殿英从墓中盗出不假,但并非送给我戴或人。我奉委员长号令,查办皇陵盗案,怎敢不经心尽责,岂能收受别人财物?”
戴笠呵呵一笑,道:“你还年青,不懂政治,尚需多多历练啊。抢委员长的东西,他何应钦敢吗?”
戴笠吊眼圆睁,厉声道:“马汉三,你给我听好了,若丢了此剑,你提头来见我,我再提头去见委员长!”
“你现在千万不能分开西安,你要做委员长与外界的联络人,这比送一把宝剑要紧很多。
“我传闻张学良是逃窜将军,杨虎城乃草泽豪杰,如许的人恐怕甚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明白蒋委员长为何如此看重这东西,他又不会耍剑,却看得胜似性命似的。”
可越是忍着,心中的打动却越是激烈,不由憋到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就让马汉三多带些人手,我再给何应钦打电话,让何到时派人策应,应当题目不大。
方云奇俄然想到现在关在阴暗小屋内的******,瞥见窗外明丽的阳光,不知作何感触。
“他每行军都是亲身坐在拉剑的卡车上,一到驻地就批示兵士卸下来摆在作战室里,抚玩把玩,几近已达到痴迷的程度。
戴笠神采一沉,喝道:“呸!少胡说。此剑名龙泉,乃是九五至尊御用之物,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占有的!
脸上却神采严厉谦恭,嘴里直道:“是是,戴处长廉洁公忠,是我辈学习的表率。”
但煦暖的夏季阳光仍令人们纷繁从屋里走出来,在大街上徘徊,仿佛兵变以来覆盖在西安城上空的阴霾,已被这亮丽的阳光所遣散。
方云奇不由心襟一荡。
“我早对此作了周到摆设,但还是放不下心,是以又从南京赶来西安督阵。
“那龙泉剑再短长,也不过是一把剑罢了,杀人不如手枪,剑上虽镶有金龙和宝石,但也值不了几个钱。
戴笠又命人叫来马汉三,然后从方云奇手中接过龙泉宝剑,亲身解开剑上包裹着的黑布,对马汉三道:“你可熟谙此物?”
他拿过宝剑,用手拍了拍,对马汉三道:“这把宝剑蒋委员长看得比性命还重,你如果弄丢了,到时别说没人保得了你,就连我也脱不得干系,你可给我记着了。”
马汉三茫然地摇点头。
马汉三道:“请戴处长放心,我马汉三以项上人头包管,必然将龙泉剑安然送到北平,交到何部长手中。”
“不可!”戴笠决然地一挥手道,“此到北平间隔不远,我这又是南辕北辙、声东击西之计,应当出乎日本人的预感。
“传闻他特别酷好中国宝剑,得知孙殿英挖出了皇家珍宝之物龙泉宝剑,早就垂涎三尺,发誓要弄到手。
“何应钦已到北平,你多带些人手,当即出发将此剑送到北平,交到何应钦手中,请他带回南京,万不成有任何闪失!
戴笠道:“据可靠谍报,日本关东军司令部间谍头子田中隆吉平生酷好宝剑,传闻他保藏的剑已有整整一大卡车。
马汉三还剑入鞘,道:“是一把宝剑。”
来到城南密站,方云奇悄悄推开赵珍怡的房门,瞥见她以手支頣,正坐在桌边睱想,便悄悄唤了一声。
“有多少满汉大臣被乾隆帝赐以自裁,都是死于此剑之下。乾隆帝身后,又将此剑殉葬。”
马汉三唯诺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