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奇点点头:“你是说李克农李长官吧,我记得。”
这天,阳光亮媚,东风和暖,对长年雾气覆盖的山城来讲,是一个可贵的好气候。方云奇与赵珍怡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敞亮开畅,便相约来到朝天门船埠玩耍。
方云奇瞥见在阳光晖映下,飞机机身上模糊闪现着膏药标记,知是日军战机飞临,忙叫声不好。话音刚落,日机就怪叫着爬升而下,看希奇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庞大的爆炸声就在人群和街道中响起。
狂轰滥炸了一个多小时,日机方才心对劲足的飞走。方云奇与刘武信爬上街道,只见四周残垣断壁,早成一片焦土,炊火不竭,街上死尸堆积如山非论,断手断足或流血带伤者不计其数。二人不由悲忿难言。
方云奇回身细看,不由惊呼道:“刘大哥!”那人竟是他结拜兄弟刘武信。
刘武信仍然盯着江面,沉吟很久,忽叹道:“老弟所言本是个很深切却又很浅近的事理,不讲自明,但实际却并非完整如此。国共合作虽大局未变,但隐微处常有肮脏,倘若不慎兄弟阋墙,则抗战前程委实堪忧啊!”
三人别过,各回居处。
方云奇跟赵珍怡伏在街边一道石坎下,大声呼喊街上乱跑的人群卧倒,但声嘶力竭,嗓子都喊哑了,却没人听他们的,二人只能瞪眼干焦急。
刘武信呵呵一笑,冲二人背影道:“早点转来,这江边有一个酒楼,江水豆花和嘉陵江鱼做得非常好,我已订下一桌,中午我们好好打下牙祭。”
方云奇喜道:“如此甚好。”又指着他抱着的小孩道,“这孩子如何办呢?”
重庆会于两江交汇之地,地处中国腹心,既可北上中原,南达云贵,通于印缅,又能顺江东下,直逼华中与华东,且背倚天府富庶之利,挟武陵、秦岭与三峡之险,可谓出而便利,守则固若金汤,确是战时很好的出亡之所。只因举国抗战,日寇封闭,物质匮乏,民生艰巨,使这本来水陆繁华之地,在战役的残虐下显得破败与凋敝。
说完也不由赵珍怡分辩,就挽着她向镇里走去。赵珍怡不好生拒,只得由她。
刘武信并未答复他的题目,而是双眼盯着江面,缓缓说道:“自抗战全面发作以来,***军在正面疆场阻击日军铁蹄,接踵展开了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等大战役,有效地拖住了日军,使其陷于中国疆场这个泥潭难以自拔;西安事情后,我八路军挥师北上,参与太原会战,并获得平型关大捷,突破了皇军不成克服的神话,同时在沦亡区展开了一系列的游击战,有力地策应了各抗日主疆场,极大地鞭策了天下抗日战局的生长。能够说,国共两党都在倾力抗战。从抗战以来所获得的战绩来看,国共两党也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啊。”
戴笠却老是居无定所。曾家岩第宅不过是他办公与会客的处所,很少夜宿于此,加上百姓当局刚迁来重庆,戴笠公事繁忙,常常十余天不露面,是以方云奇与赵珍怡安闲清闲,就象一对欢愉的小鸟一样,趁闲把重庆好好逛了一遍。
他话未说完,二人早已走远。刘武信笑着摇点头,对云奇道:“我们去江边走一走吧。”
这是一个阔别都会的临江小镇,两边坐落着穿逗布局具有川东特性的民居,青瓦粉墙;中间一条窄窄的石板小街通往江边;街道两旁铺子里有卖日杂百货的,也有卖麻花、花生的,另有挑担卖豆腐脑、捏面人的,等等,繁忙鼎沸,显得热烈而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