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这“鬼怪县长”王虺,却本来一向韬光养晦,且心机也如此周到,堂上之人不测之余,无不深感震惊。
马朝梁想趁乱溜走,被穆青云抓住,命两名差人挟着他。
火光中,方云奇终究看清,是汪世豪带人在跟另一帮人恶战,便当即在房顶上向对方开枪,很快击毙一人。对方见汪世豪这边有人相帮,并且居高临下,只得敏捷撤退。
方云奇起家道:“既然王县长这么惊骇涨大水,我们就都到河边去看一看,看水势到底有多么凶悍可骇。”
方云奇一愣,旋即大笑起来,连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
穆青云反应更快,一横身挡住了马朝梁。
县府大院跟周边民房均是木质穿逗布局,火势敏捷漫延,烈焰熏天,很快半条街都烧了起来。睡梦中的百姓纷繁冲出房屋,蓬头跣足,呼爹喊娘,号哭成片。
方云奇跟陈寒秋在桌案前坐下来,看见面前有一方惊堂木,心中颇奇特,便拿在手里目示穆青云,穆青云点头,一转头瞥见王虺,他正目光热烈地看着本身,并微微点点头。方云奇明白了,必然是王虺明天见本身用手掌拍桌子,明天就筹办了这方惊堂木,还真是一个细心之人。
吴文敏和马朝梁没想到王虺竟俄然反叛,并且做了如此周到详确的筹办,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陈寒秋神采一变,道:“方长官还要持续审?”
这时,穆青云从县府大门口转了过来,对方云奇道:“陈专员已转到安然处所,由他的两个贴身保镳庇护着。只是火势非常凶悍,如果任由漫延,恐怕全部栾江城都将化为灰烬。”
此时天空惊雷阵阵,雨势陡急,吴文敏心中骇布,感到这县府大堂如同阎王殿,正伸开黑洞洞的大口,意欲吞噬掉他甥舅二人的性命。
方云奇大笑道:“此次归去我就向委员长保举,让你跟我一起上疆场杀倭寇,你看如何?”
二人不敢多言,从速带队拜别。
正说着,王虺来请方云奇和陈寒秋去大堂,说因县府食堂已烧毁,已命人在内里端了包子,请各位长官就在大堂上姑息吃点吧。
“晓得对方是甚么人吗?”方云奇问。
王虺嘲笑一声:“你觉得每天跟着我、监督我,我就不能写状纸了?实话奉告你,我盼这一刻不是一天两天了,也非一年两年,而是从我的家人被你害死那天起,我就一向等着这么一天。我每晚都将本身关在黑屋里,只是为了麻痹你,一到深夜,就点上一盏小灯,用黑布罩着,把你们甥舅二人的罪过一笔条记下来。方大人来了,我见他是真正能为民作主的好官,便花几个早晨写好状纸,就等着寻机递状喊冤了。”
陈寒秋苦笑一声,叹道:“方长官豪杰霸气,的确让老朽难望项背,只是你不把我这把老骨头丢在栾江,你是不会甘心的。”
陈寒秋气恼不已,道:“枪声一响,火势一起,这两个蠢材吓得钻到床下一动不敢动,底子就不管我的死活,幸亏穆连长冲出去,才将我们转移了出去,要不然此时早成焦炭矣。唉,方长官,看来下官真是老朽了,治事无方,识人亦不明,待此事一过,我就告老回籍,再不出来仕进了!”
陈寒秋腿晃了一下,惨惨地看着方云奇道:“方长官,你就不要打趣老朽了,再说你让我上疆场,那不是帮忙倭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