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贺口中的黉舍是一所小学，本地“大善人”杜笑山为了奉迎褚玉璞，不但主动其其筹措军费，还把天津一所小黉舍改名为蕴山小学（褚玉璞字蕴珊）。
大部分时候，周赫煊仍留在大帅府内写小说，褚玉璞兴趣来了就会让人读来听。
二姨太阴阳怪气地说：“这屋子自从住进了狐狸精，走到那里都能闻见骚味儿，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吃过午餐，周赫煊扔下饭碗便筹办出门，明天法国领事夫人要办一场沙龙，他很早就收到了聘请。
每天周赫煊就泡一壶热茶，抽着卷烟吞云吐雾地口述小说，两位秘书轮换着记载。每千字3毛钱，一天起码要写3万字，平分到他们手中也有4块半大洋日薪，已经算非常高的支出了。
这辆自行车是大帅府的物件，府上底子就没人会骑，周赫煊本着废料操纵的心态，此车便成了他的专属座驾。
两人一起扯淡，很快就来到法国领事的官邸。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出来，就见一辆小汽车从反方向驶来，西装革履的溥仪率先露面，接着是穿戴百褶洋裙的婉容下车。
周赫煊已经走到院子里，他转头一望，只见五姨太小青正躲在楼上窗户前面，偷偷看着上面的环境。两人目光隔空对视，周赫煊还没甚么，五姨太却红着脸拉上了窗帘。
三姨太凑畴昔低声嘀咕，仿佛是在筹议战略，很快就跟二姨太哈哈大笑起来。
“周先生，你慢一点！我抄不过来。”薛怀仁手忙脚乱地说。
溥仪扭头看了看周赫煊，仿佛对他这类小人物没啥印象。而李栓柱明天也穿的是便服，只带了把手枪出门，溥仪都不晓得他们是褚大帅的人。
李栓柱对这个嘉奖很受用，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大帅也常常夸我机警。”
至于刚穿越时当掉的腕表，他早就赎返来了。当铺掌柜见他身后跟着个大头兵，连活当的利钱都不敢收，担惊受怕地原价偿还。
“坐前面，我载你。”周赫煊在门口的路边泊车，李栓柱当即加快跳上后座。
天津租界的修建属于万国气势，周赫煊在后代就明白过了。可惜风景虽美，却不属于中国人，这里是洋鬼子的天下。
周赫煊刚把李栓柱叫来，二姨太、三姨太和四姨太也下楼了，身后还跟着一帮子下人，仿佛是要结伴去逛租界的百货公司。
周赫煊按响自行车的车铃，大帅府的铁门当即开启，李栓柱在前面追逐大喊：“周先生，你骑慢点，我追不上！”
周赫煊笑道：“你这话说得很有见地。”
“不就是拉呱（唠嗑的山东话版）嘛，还扯甚么杀龙，”李栓柱调侃道，“洋婆子就是不守妇道，彼苍白日的请那么多男人到本身家里，指不定想干点啥呢。”
二姨太嘲笑道：“切，老娘跟了大帅十多年，会怕阿谁小浪蹄子？改天非得给她点色彩看看，让她晓得这家里谁说了算！”
这些日子以来，周赫煊偶尔也会去督办公署上班。不过他的身份并非当局公事员，而是褚玉璞的副官秘书，还获得一个劳什子的准尉军衔（等外军官，简章上光秃秃的）。
溥仪持续走出好几步，才俄然想起了甚么，左手叉在腰间停下来等待。
贾贺是二姨太的表弟，除了熟谙几个字外，没啥真本领。他说：“一大早就出门了，仿佛是甚么黉舍开张挂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