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周赫煊偶尔也会去督办公署上班。不过他的身份并非当局公事员，而是褚玉璞的副官秘书，还获得一个劳什子的准尉军衔（等外军官，简章上光秃秃的）。
周赫煊笑道：“你这话说得很有见地。”
两位记载秘书也请来了，一个叫薛怀仁，一个叫孟章。他们之前都是报馆编辑，比来天津有好几家报社被查封，这些人正愁没赢利门路呢。
大部分时候，周赫煊仍留在大帅府内写小说，褚玉璞兴趣来了就会让人读来听。
吃过午餐，周赫煊扔下饭碗便筹办出门，明天法国领事夫人要办一场沙龙，他很早就收到了聘请。
天津租界的修建属于万国气势，周赫煊在后代就明白过了。可惜风景虽美，却不属于中国人，这里是洋鬼子的天下。
每天周赫煊就泡一壶热茶，抽着卷烟吞云吐雾地口述小说，两位秘书轮换着记载。每千字3毛钱，一天起码要写3万字，平分到他们手中也有4块半大洋日薪，已经算非常高的支出了。
两个秘书赶紧起家告别，态度非常恭敬，一来是因为周赫煊的大帅副官身份，二来周赫煊的文学才调也确切让他们佩服。
二姨太阴阳怪气地说：“这屋子自从住进了狐狸精，走到那里都能闻见骚味儿，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哈哈哈，”周赫煊被他逗乐了，科普道，“沙龙是法国话SaLon，巴黎的名媛贵妇们，常常把自家客堂变成交际场合，聘请一些戏剧家、小说家、墨客、音乐家、画家、政治家……大师一边喝茶一边听曲儿，另有无拘无束地随便谈天。”
周赫煊刚把李栓柱叫来，二姨太、三姨太和四姨太也下楼了，身后还跟着一帮子下人，仿佛是要结伴去逛租界的百货公司。
这两个女人含沙射影讽刺的工具，天然是褚玉璞刚娶回家的五姨太小青，争风妒忌甚么的太普通了。
贾贺口中的黉舍是一所小学，本地“大善人”杜笑山为了奉迎褚玉璞，不但主动其其筹措军费，还把天津一所小黉舍改名为蕴山小学（褚玉璞字蕴珊）。
《射雕豪杰传》已经连载到郭靖拜洪七公为师，刁悍的降龙十八掌，让读者们看得大喊过瘾。于此同时，小说作者黄勇被褚大帅强行请去做外文秘书的遭受，也在天津城里渐渐传开，成为一桩人们津津乐道的怪诞趣谈。
三姨太凑畴昔低声嘀咕，仿佛是在筹议战略，很快就跟二姨太哈哈大笑起来。
四姨太好歹之前是大门生，她劝道：“二姐、三姐，少说两句吧，大帅听了必定不欢畅。”
溥仪持续走出好几步，才俄然想起了甚么，左手叉在腰间停下来等待。
李栓柱惊骇非常地抱住周赫煊的腰，他总感觉这两个轮子的车不靠谱，仿佛随时都会跌倒。等骑了一阵他才放松下来，猎奇地问：“周先生，洋人阿谁杀龙到底是啥？上哪儿去找一条龙来杀？”
呵呵，天子和皇后也来了。
李栓柱对这个嘉奖很受用，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大帅也常常夸我机警。”
5月2日，周末。
中午用饭的时候，周赫煊发明褚南湘、申师爷、张五魁等人都不在，饭桌上只要传令官贾贺和管家王大福，忍不住问道：“明天周末不消办公，大帅也不在家？”
婉容疾走着追上去，扶了扶本身的黑纱蕾丝贵妇帽，一只手放进溥仪的臂弯，另一只手提着裙摆，两人趁便变成了一对恩爱伉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