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几次察看着球路，来回走动说：“赫煊有没有表字？”
康有为惊奇的发明，周赫煊竟然比溥仪更受洋人欢迎，已经成为俱乐部的大红人。
“查尔斯，你研讨英国的文章我读了，写得真不错！”
康有为杵着杆子站中间说道：“你的文章很出色，特别是论英国那几篇。”
“你以为南边当局会胜出？”康有为较着更看好北洋权势，笑道，“他们可打不过吴佩孚，顶多又是个南北对峙的局面。到时候各方相互顾忌，北洋不再一家独大，恰是天子复辟实现君主立宪制的大好机会。”
来到台球室内，段宏业当即拉着溥仪说：“我们来打几局斯诺克，加些彩头，赢一分10块大洋。”
“您随便。”周赫煊乐道。
周赫煊揣摩了一下，说道：“周若愚，呵呵，好字，多谢南海先生，长辈谨遵教诲。”
康有为说：“如果不嫌我倚老卖老，我送你一个字吧。”
“你呀，还是太年青了，”康有为好笑道，“北洋军阀都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吴佩孚坐拥数省之地，麾下几十万雄师，戋戋南边当局也想打败他？”
康有为不睬周赫煊的谦善，问道：“你对中国的局势如何看？”
“查尔斯，下周我要停止一场生日舞会，到时你也来插手吧。”
外界对此众说纷繁，有的说是日本人投毒，有的说慈禧余党暗害，有的说是酒楼食品变质。
周赫煊笑道：“请说。”
周赫煊的名字，带着“显赫一时”的味道，那可不是甚么好词儿。康有为以“大智若愚”给周赫煊取字，天然是但愿他韬光养晦，别因为太出风头而招来灾害。
遵循支流的说法，康有为是在朋友家喝了杯柠檬红茶，然后食品中毒死掉的，但他女儿康同璧以为是国党下毒而至。
周赫煊听了忍不住偷笑，这位段公子真是个秒人啊。明知溥仪没有活动细胞，还偏要拉着人家赌球，明显就是冲着赢钱去的。
康有为也和周赫煊摆了一桌，这老头仿佛精于此道，直接把白球开进球堆里，让周赫煊实在难以动手。
周赫煊现在每天都要看报纸，他阐发局势说：“现在都城的局势是张作霖和吴佩孚两虎相争，不管是总理、总统，还是复辟当天子，都是他们让步下的产品。你说对不对？”
周赫煊阐发说：“靳云鹗是吴佩孚部下的头号大将，他曾主张联冯讨奉，并入鲁进犯张宗昌。吴佩孚反过来跟张作霖联手，导致靳云鹗在山东的地盘拱手让出，由此已经将帅反面。河南的地盘也是靳云鹗打下来的，吴佩孚怕部下做大，把河南交给了毫无军功的寇英杰，靳云鹗必放心中痛恨。比来冯玉祥猛攻大同，靳云鹗竟在保定按兵不动，不去驰援山西，申明将帅之间就快撕破脸了。如此内部不稳，背后另有冯玉祥捅刀子，你感觉吴佩孚该如何对付南边的反动军？他只能向张作霖让步，底子不会支撑你的复辟建议。因为吴佩孚一旦跟张作霖翻脸，那就是被四周围攻的结局！”
“哦，”康有为很有些心惊，因为他的设法完整被看破了，当即问道，“你以为有几成的但愿？”
段宏业本来想去打马球，但康有为毕竟年纪大了，世人只能去马场隔壁的俱乐部玩桌球。至于吃喝玩乐所用的钱，天然是溥仪来买单。这位天子被赶出宫时固然狼狈，但也带出很多极品古玩，随便卖个一两件都够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