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栋良目光咄咄,悠悠道:“听周连长说,你对《日本步兵操典》很体味,我很猎奇。《步兵操典》是日本陆军士官黉舍的必修课,我海内尚没有专人翻译,你既非士官黉舍毕业,又没有在军校,讲武堂的经历,是从那边体味得知的,我思来想去,除了你是皖军派来的特工,没有其他的能够了。”
“慢着!”
周黑子连喏喏称是。
他这一走,倒把营部里的周栋良和周黑子两人看呆了,眼瞅着韩百航走出营部,周栋良的目光闪动不定,周黑子呆若木鸡。
“识得字?”周栋良瞧着他辞吐清楚,惊奇道。
周栋良眼睛一亮,军队内里大老粗多,像韩百航一样会说话的人未几,他故意考校韩百航的本领,便一转话题,提及了军事上的事情,他是保定生,多年军伍生涯见多识广,所问的题目也都是行军兵戈中会碰到的环境,韩百航肚子里究竟有没有货,一问一答便晓得了。
韩百航蓦地抬头笑了起来,笑声畅快淋漓,任由兵士将他押起来倒拖下去。
韩百航略一思忖,正要开口辩白,闪念间一想不对,本身本就不是特工,又何必解释,顿时有了主张,挺了胸膛不卑不亢的反问道:“那么团长又有甚么依传闻我是皖军的特工,单凭我晓得些兵戈的东西就把我当作特工,这未免太草菅性命了。”
周栋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转头看了看一旁肃立的周黑子,问道:“周连长,他是你的兵,你说毙――不毙呢?”
厥后周栋良是在绞尽脑汁想要难住韩百航,无法韩百航常日在军事论坛混迹多年,甚么刁钻题目都见到过,纸上谈兵最短长,几近不假思考的就给出数个分歧的观点答复,有些军事观点非常新奇,倒让他受教了。到了最后,周栋良不自发的放下了营长的架子,把韩百航当作了平辈,就教起了兵戈中的一些困难,韩百航则举一反三,予以解惑,两人相谈甚欢的谈了近一个小时,直到内里有团部的通信兵喊周栋良去团部陈述,两人这才停下。
“有点意义!”
周栋良沉吟了半晌,挥了挥手道:“好,人就交给你了,出了不对拿你是问。”
韩百航舔了舔嘴唇,正色道:“兵者,国之大事,营长谨慎谨慎也是为了玉帅和第三师,卑职内心佩服的很,绝没有怪怨谁的心机。”
周黑子看了一眼韩百航,挺了挺身板道:“营长,他是我部下的兵,我信赖他不是特工。”
“识得,家中还算殷实,在村里念过私塾。”韩百航答道。
兵士们把枪口顶在韩百航的后背,用手扳住了他的肩膀,就要抓住双臂押起来。
韩百韩头也不回,惨笑一声:“我笑我看走了眼,本觉得在第三师能够报效为国,发挥一腔抱负,谁知落个本日了局,早知现在,当初我就去投皖军,也不必被你们诽谤特工,哈哈,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