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铮微微一笑,顺势把手放下,与张作霖亲热的握起了手,实在论军衔他是西北筹边使兼西北边防军总司令,手握二十余万西北边防军精锐,比起张作霖这个东北王也不遑多让了。不过在北洋军界除了枪杆子,还是要讲辈分资格的,张作霖为奉系大帅,与段祺瑞、曹锟平起平坐,并且昔日奉军建立时,他还是奉军副司令,有这层干系在,他必须得表示出礼数来,不然就是失礼倨傲,在眼下直皖局势极度卑劣的节骨眼,他可不敢因昔日的恩仇获咎了这个东北王。
徐树铮自夸少壮,可不肯赚张学良这个便宜,对着张学良颌首笑道:“我听邻葛提及过,他对汉卿但是赞不断口,言他是人中龙凤,本日得见,公然气度非常,雨帅的基业今后不愁有人担当了。”
“雨帅,一起辛苦了。”
既然要拉拢张作霖,徐树铮也不啬对张学良肉麻嘉奖了,并且他也趁机为老友杨宇霆美言几句,当然若论真相,杨宇霆在他面前不但没有嘉奖张学良,反而大加讽刺他不过是个公子哥,不敷以堪大任。
“雨帅,督办晓得你要来,特地令曾云霈把奉天会馆装修一新,作为你的行馆。”徐树铮笑呵呵的说道:“你一起劳累想必也累了,本日就先回奉天会馆安息,明日督办设席为你拂尘洗尘。”
“礼不成废。”
张作霖暴露了打动模样,贰心知杜明本身成了香饽饽,可既然是摆布逢源,必定不能等闲接管某一方的美意,前几日曹锟派人送来六令媛曹世英的生辰八日,想要和四儿子张学思接亲,被他含混婉拒了,与之比拟,段祺瑞的示好就有些不敷了,他话音一转道:“只是我不肯骚扰东北父老,我还是去奉军司令部吧,记得那边有一处大院,刚好能安设卫队。”
“有劳督办操心了。”
暮色下,一辆沉重的军列行驶在京汉铁路上,正由南向北奔驰,一节节闷罐车厢中传出了宏亮的军歌声,在郊野飘零悠远。
……
徐树铮内心痛骂张作霖不识好歹,脸上却笑盈盈道:“雨帅心系百姓,又铮佩服!去奉军司令部也好,那边驻扎我戒备司令部一个团的兵力,恰好护佑雨帅的安然。”
“哈哈,这是犬子,小六子,还不快见过你叔父。”张作霖笑着摆了摆手,张学良顺服的鞠了一躬,喊了声:“叔父好!”
“不敢当!”
眼下直皖两边都在争夺张作霖,传闻曹锟欲和张作霖结为姻亲,两方的电报来往频繁的很,这也是他亲身接站的启事,他要尽力图夺张作霖,即便不能使张作霖倒向皖系,但也得使他在直皖抵触中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