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堂面色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两个铜胆,不时的收回轻巧的碰撞声,在他身前跪着灰头土脸的罗胡子。
徐望堂不见喜怒道:“不择手腕的人多了,并非用不得,而在于甚么人去用,罗胡子用好了是把好刀,可惜了。”
“女人到底还是向着老子说话。”
徐家大院。
徐望堂不紧不慢地押了口茶,淡淡道:“丁作鹏是个贩子,贩子嘛趋利避害,目光就短浅了些,我传闻剿匪前你爹承诺给韩百航全权兵权,但剿匪后就忏悔了,把韩百航气的够呛,这件事干的不公道,凭白树敌,把韩百航推向梅昌元一边,现在两人联起手来,哈,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徐望堂道:“就算我不承认,梅昌元也认定是我了,你阿谁爹但是玩的祸水东引的把戏。”
“庞镇长,你返来就好了,民政上的事交给你了,我能够用心剿匪了。”韩百航把永安镇的烂摊子交了出去,顿时松了口气,这两日他一向在用军粮布施百姓,数千人吃喝嚼用可不是笔小数字,早就承担不起了。
“抱负这玩意不好说,得来日方长今后看。”徐望堂如有所思道。
徐望堂嗤笑道:“狗咬狗罢了。”
派人送走手札,梅昌元表情仍未平复,回到寝室孤守空房只觉愁绪万千,想及昔日与姨太太恩爱场景,几近让他肝肠寸断。
罗胡子魁伟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猛地抬开端说道:“老爷,我承认是我胡涂了,可梅昌元平白无端就撤了我的职,谁不晓得我是您的人,他这是明摆着欺负老爷你啊!”
“亏你还记得我是管带。”
罗胡子走后,丁清瑶从后堂莲步轻摇的走出来,刚才徐望堂和罗胡子说话她都听到了,对徐望堂说道:“爹,你如果去找县长给罗胡子讨情,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徐望堂点头道:“我派人送你出城,永安镇里驻着官兵,机警着点。”他随后叫进管家,让他送罗胡子出城。
徐望堂神采一正,道:“丁作鹏这几年太顺了,真觉得这永城是他一手遮天。在这乱世里,逼迫县长算不得甚么,可唯独不能获咎从戎的。”
徐望堂鼻子里喷了口肝火,目光却缓了下来,人老了不免怀旧情,罗胡子在巡防营的时候就是他的马弁,出世入死的跟随了他十多年,也算半个家里人了,正因为有这层干系在,罗胡子犯下的错,在别人眼里与他脱不了干系,他不得不出面处理,不然这个屎盆子一向扣在身上,始终是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