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将梅昌元和徐望堂一行送进了德胜楼,韩百航又找个了借口下了楼,他不时的看着腕表,抱怨丁作鹏也太拿架子了,又过了十几分钟,才见西街口几十个黑衣团丁浩浩大荡的簇拥着一辆玄色汽车迟缓的驶了过来。
韩百航与丁作鹏一席人坐在二楼的上房雅间内,桌子上的人都是在永城跺顿脚都能抖三抖的人物。别的几人是差人局长谢长明、民团副团长薛林、永城商会副会长边培基,阜平镇镇长、永安镇镇长等八人。
丁作鹏听了刘二的回报,只觉韩百航狂傲没边了,芒砀山匪贼下山树旗,那但是要聚杆的,少则两三股匪贼,多则五六股匪贼,如此就意味着来打永城的不止是黑风寨一伙匪贼,而凭冯广林在绿林的名号,少说也能聚起千把人,这么一来匪众可就广了去了,就算永城里的官兵、民团、商团、差人绑在一块,也不见得是匪贼的敌手,更别说单只官兵那两百人枪,为今之计就是严守城防,速请归德镇守使发援兵相救,可不能任由韩百航瞎混闹,沉声说道:“让商团调集人手,分发兵器弹药,筹办待命,再令人盯着韩百航的一举一动,有甚么行动都要及时报我。”
徐望堂淡淡一笑,昂首扫了一眼,嘲笑道:“看来我来早了,正主还没到呢。”
没等韩百航上前,士绅们早就涌上前去,那热忱劲与刚才对梅昌元和徐望堂的态度高低立判,丁作鹏笑吟吟的从车上走下来,拱手不断,等看到一旁孤零零站着的韩百航,意味深长地说道:“韩连长,明天这个炮你怕是点不起来了。”
韩百航瞥见这幕全部武装的步地,不由笑出声来,暗道丁作鹏真是惜命,看来城外的匪贼确切来者不善。
“请!”
徐望堂是第一人晓得这件事的人,就算匪贼进城他也巍然不惧,神采如常。
梅昌元轻啊了一声,又瞥见丁作鹏的平静,忙定了定神,把忧愁焦心的目光投在韩百航身上。
世人拱手互让着进了德胜楼,入坐开席。
中国人的酒宴讲究一团和蔼,又因是韩百航做东,虽说桌面上的人互有不睦,可还是蕴着笑容推杯换盏,就连丁作鹏和梅昌元、徐望堂都互敬了几杯酒,可等酒过三巡后,韩百航估摸时候差未几了,就抢在丁作鹏的前面,把匪贼来袭的事情抖了出来,世人听了顿时神情各别,氛围陡变。
士绅们堆笑上前,齐声喊道:“恭迎梅县长台端。”
丁作鹏听了微微一笑,转手把困难踢给了韩百航,道:“庞镇长,你胡涂了,保境安民的事情天然要找梅县长和韩连长了。”
韩百航笑道:“想必快到了。”
“唔,这个脾气可要不得,年青人嘛,识时务才气免碰墙嘛。”丁作鹏倚老卖老的笑道。
丁作鹏嘲笑道:“我若不去,别人会觉得我怕了匪贼,让薛林派一队人庇护就是了。”
梅昌元的神采顿时阴了下来,他还没有说话,徐望堂以嘲弄语气道:“丁会长面子真够大,看来他不来的话,这顿宴席还吃不了了。”
“徐老爷,别来无恙啊。”梅昌元与徐望堂打了声号召。
“呵呵,县长在内久等了,我们还是出来说罢。”韩百航道。
韩百航作为东道主,天然走在了最前面,终究见到了徐望堂的庐山真脸孔,徐望堂五十余岁,身材魁伟,眼神阴鸷,脸上有很多小疱,两腮留着稠密的黑髯,周身流露着绿林彪悍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