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信。柳侑和左脚拌了右脚,差点便摔了个狗吃泥。幸得他技艺健旺,用手撑着地,立时做了个前空翻。
“那玩意读了有甚么用嘛。阿姐,你真陈腐。现在大师读的都是《新青年》、《时报》,读苏俄读英吉利读美利坚的‘民主’和‘科学’。这些埋在土里都不晓得多少年的东西,有甚么都雅的。”柳侑和对着那白话文实在是头疼,最是同意口语文活动了。
扬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恩。骗你的。”
“阿姐,还是你短长。阿姐,你下午别归去了,再陪我玩几天嘛。”柳侑和揪着她的小辫子玩了起来。
庄叔颐偷笑。“傻瓜,他骗你的。”
“大娘舅。”庄叔颐甜甜地撒娇。“大娘舅你甚么时候来的呀?”
“我呀,不奉告你们。”庄叔颐一出去,便扑到外婆怀里。“小孩子的奥妙,大人不要问。哈哈哈……”
“阿姐,你见死不救。‘楚国亡猿,祸延林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阿姐,你现在袖手旁观,到时候别说池鱼了,就是池泥都要烤干了。”柳侑和噘嘴道。
“好。”庄叔颐边跑,边应道。
庄叔颐更心虚了。被说中了。
这一句叫柳侑和立时便慌了起来,他严峻地快步跑了返来,拉着庄叔颐的手,撒娇道。“才不呢。阿姐,你送出来的东西不会拿归去吧。”
“二娘舅。”庄叔颐接着将世人唤了个遍。“三娘舅,四娘舅,五娘舅。三舅妈、四舅妈、五舅妈,榴榴在这里给娘舅们存候啦。”
“好啦。阿年,放过他好啦。”庄叔颐伸手拽住扬波,心虚道。“那甚么我也没想到啊?我厥后不是还给你带了他们的署名照嘛。”
背面庄叔颐看了,那是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佑佑,你这比天蟾舞台上的‘活赵云’还短长啊。”
“哼。你那倍加推许的英吉利,另有一句名言呢。‘读史令人明智,读诗令人灵秀,数学令人周到,科学令人深切,伦理学令人持重,逻辑修辞令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脾气。’”庄叔颐虽不反对口语文,但是也感觉丢了老祖宗的物件是个蠢事。
柳侑和还想还价还价呢。庄叔颐从速对他使眼色。傻小子,这个时候顶撞,就是找罪受。
“好,来了,外婆。”庄叔颐轻推了柳侑和一下。“井底之蛙,乖乖听话,去读书吧。不然外婆罚你抄的文籍太难了,你都认不全字。”
不过,很明显的,他欢畅的有些早了。
庄叔颐捏了捏他的嘴,笑道。“佑佑,你的书念得不错啊。但是这会子,火烧在燕国,要烧到楚国,没个十七八年是烧不到的。”
“阿姐,你太坏心眼了。”柳侑和在背面佯装哀嚎起来。
“英吉利文艺答复的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庄叔颐正说着呢。
“好。”柳侑和扔了手里的弹弓,乖乖地点头。
“阿姐,烽火连天,可没有谁是能够例外的。”柳侑和被扬波放了下来,当真地说道。
“榴榴,谨慎点。顺道喊文娘来清算一下。”外婆在屋子里仓猝叮咛道。
“阿姐,你还说呢。你去上海看戏,都没带我。”柳侑和一边奔逃,一边抱怨道。“听闻那出《霸王别姬》是杨大师和梅大师结合演出的,如许的盛况,恐怕几百年才一回。我也想去啊。”
“好好好。我们榴榴真是有规矩。这口齿就是聪明。”几个娘舅、舅妈对着她一阵好夸。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听听就作罢的客气话,庄叔颐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