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榴？”扬波见她好久不行动，便悄悄地唤她。
树屋里传出一阵开朗的笑声，另有少女羞恼地抗议声。
然后是蟹肉，白肉比红膏柔嫩。特别是永宁这儿的海水也不知如何地，养出来的海味老是比其他处所的细致很多。
她从树屋的小柜子里找出一个青斑白底的酒盏，给他斟上酒。“给你。”
庄叔颐咧开嘴笑着说。“感谢李婶。对了，要跟阿娘保密啊。她如果晓得了，会活力的。”
一只就算了，两只那是千万不成的。
“阿年……啊，我没事。”庄叔颐不太美意义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用筷子拨弄了一下那螃蟹吊坠似的眼睛，笑了笑，然后伸手卸了螃蟹甲。
而这份空缺，更叫味蕾不由自主地回味起来。
“你这个伤患就不要乱动，别给我们添费事。”扬波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强行按回凳子上。“你给我坐好了。”
“黄的也有，我两种都做了。三蜜斯，您早晨吃得太多可不好啊。”李婶一边这么唠叨，一边还是给她捡了五块出来，想了想又挑了一块玄色，凑成一碟端到了庄叔颐的前面。
接着便是咸美味了。海水的盐味，透过蟹肉渗入了齿间，每一次咀嚼都会流出新的滋味来，一层又一层地叠加在早已落空了统统抵当才气的味蕾之上。
“我晓得呀。给你要的。‘吃螃蟹没酒，那也太绝望了。’这是你说的吧。”庄叔颐笑嘻嘻地说。
每一个都比拳头大多了，壳子红得通透，周边则闪现着诱人的橘红色。庄叔颐凑上去嗅了嗅，好闻极了，一股海水的味道，新奇又甜美。
庄叔颐情不自禁地想起曾念过的英吉利莎翁的诗。她曾不懂。而现下却仿佛被这一幅画景所诉说出来了。那有些笨拙，却非常纯真的少女情怀。
“你这个小骗子。”扬波夺过她手上的酒壶。“你不能喝。”
“搞不懂，年代这类东西如何能够喝得出来嘛。”庄叔颐放下筷子，抢过酒盏，就着底下那一点，舔了舔，尝尝味道，苦得她立即将脸皱成了一团。“这么辣啊。”
海的鲜咸滋味如潮流般打击着舌尖，一浪接着一浪。壳里的红膏略有些嚼劲，咀嚼起来更有滋味。还残留着甘旨的影象，但是嘴里已经空了。
月光之下，统统都无所遁形。
“太太早就晓得了。不然我也不敢给您留这两只啊。”李婶快手快脚地从冒着热气的蒸笼拿出两只膏蟹，放到庄叔颐面前的盘子上。
庄叔颐只感觉这味道叫她不由地想要浅笑。不过，夸姣的光阴老是流逝得格外快。等庄叔颐反应过来，桌子上便只剩下一堆的壳子了。
“恩，是有点辣味。但是先苦，后甜。”扬波又让庄叔颐含了一小口，让她闭上眼睛，试着咀嚼一下此中的奇妙。
“谨慎烫。”扬波第一时候禁止了她想上手的行动。
“黄酒唯有中原有之。以是你咀嚼的不但仅是谷物发酵的液体，也是先人的汗青。你喜好的酒徒酒仙，秦王汉武……全都在凝集此中。”
“喏，给你糯米糕。”无可何如的扬波只好拿起糯米糕，轻柔地哄她。
“确切是甜的。”庄叔颐展开眼睛。
“这是老爷上个月买的吧。柴窑老瓷器，胎细糯白，釉水津润，已经包浆了。恩，明朝的。用这个喝绍兴酒，滋味应当会更足。”扬波先喝了一杯，啧舌。“好酒，起码也有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