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敢在内心谩骂他,不敢出声。
村民们立即拦住二狗子的娘,他娘的爪子在离我只要十几厘米的半空中乱抓,使出浑身解数的气势真是让人感到惊骇,她对我必定是下了杀心,如果没人拦着,估计她会把我撕碎了吧。
“顺生,一起玩啊。”
村民们寻来干柴和稻草,当场焚化二狗子的尸身,将骨灰装入土坛子,送到二狗子的家里,亲身交给二狗子的娘。
接下来,我跪在草垛上,给我爹守灵。
这是我们玩过几次的游戏,就是比谁的胆量大,我们村小伙子们都敢上坟山逛一圈再跑下来,唯独二狗子不敢,我们常常嘲笑他是怯懦鬼。他现在变成鬼,还要玩这个游戏,申明他最后的执念就是这个游戏,唉,我们几小我或许真的伤了二狗子的庄严。
村里谁家如果有长辈仙逝,除了亲儿子能守灵,外甥、外孙、侄儿都能够守灵,轮番调班守着就成,并不如何辛苦,但我家是三脉单传,我爹只要我一个儿子,我娘的娘家人更是奥秘,我娘嫁过来的时候她娘家都没呈现,以是只要我一小我守灵,彻夜跪在地上的确非常磨性子。
二狗子的娘折腾的没了力量,说话都缓不过气,任由着三个小伙子抬着下坟山。
本来如此,我谢过村长,提着油灯出了村长的家门,沿着巷子往前面坟山山脚下的祠堂走,进了祠堂,先扑灭两根半寸长的白香烛,各自放在香台的两边,加上油灯的灯光,祠堂一下子亮堂起来。
但是我刚到二狗子的家门口,他娘就瞪着眼睛看着我,本来觉得她又要发癫,谁知张嘴噗嗤一笑,幽幽地说:“俺家二狗子走了,你也别想活,你也别想活,嘿嘿……。”
村长敲了我的脑袋一下说:“真瓜(傻),黄豆这么奇怪,谁给你吃,生黄豆阳气重,你带身上能驱邪。”
关于我娘冲二狗子的身这件事,我并没有奉告村长,只跟他说过我娘昨夜来了。
怯懦没错,我不也怯懦么,现在怕的要死。
娘真是老谋深算,我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二狗子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冷,嘴里喊着:“顺生,来玩,来玩呀。”
她的笑容很诡异,笑起来更是刺耳,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弄得我心底发慌,一起上筹办好认乳母的台词堵在内心头说不出来。
我不能应,应了必定要出事,如果能应,我必定要骂二狗子一顿,又不是我害死他,他身后了干吗变成鬼要来害我。人常言,鬼之善恶,决定于生前的最后一丝执念,这话如果然的,那二狗子死之前最后的执念就是恨我,以是化成鬼来找我报仇。
轻飘飘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缭绕,我潜认识里明白又要出事,蓦地惊醒,香烛和油灯都灭了,转头看去,借着月光能够看清楚祠堂门口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身影的表面来看,这是一个长发女人和一个板寸头的小伙子。
他是没有眸子子里的,嘴巴张的老迈,肚子上有个碗口大的洞穴,一根血肠子从洞穴里掉出来,在地上拖了几米长,这就是他死之前的模样。
娘没法进入祠堂,就殛毙二狗子,让他惨死成鬼,然后让二狗子进入祠堂逼我出去。
二狗子你这个驴蛋蛋,老子不就是欺负过你几次吗,三娃欺负你还少?你咋不找他去,特地来找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