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句话他是敢拍着胸脯说的。
如许姿容的女子,她如果见过一面,不成能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但冷月一时也想不出冯丝儿在这件事上有甚么骗她的需求。
景翊微怔,展开一个有点儿赖皮的笑容,点头,“不去。”
冷月眉梢一挑,景翊俄然认识到仿佛那里有点儿不对,“不是不是……我身上是明净的!”
景翊微愕,“将死?”
“你……不是让你到大宅门口等我吗?”
“这个病……和这案子有干系?”
冯丝儿悄悄合眼,像是思虑了一阵,才又缓缓展开,目光再次流连在景翊的脸上,“好……不过,还请景公子与陆管家躲避……”
景翊深深吸了口气,笑得没皮没脸,“我闻见醋味儿了,就返来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
“不疼吗?我看着都疼。”
“你……你信赖她说的?”
湿漉漉的吻以后,又黏上来一个湿漉漉的人。
景翊呆了一下,呆得呼吸都停了半晌,“为……为甚么?”
冷月一句“不成能”几近脱口而出。
景翊揪起来的心倏然一松,像一瓣方才被人从花托上掰下来的荷花瓣一样,粉嘟嘟软塌塌地窝在澡盆一角,哭笑不得,“此夫人非彼夫人……”
景翊一愣,“她跟你说……我是明净的?”
他确切去过,不但去过,并且常常去。
“哦……”冷月又淡淡然地往身上撩了一捧水,“冯丝儿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没见。”景翊悄悄抚过被冷月揉搓得通红一片的肩膀,掀起一丝轻微的痛感,惹得冷月浅浅地皱了一下眉头,景翊叹了一声,“光瞥见你在这儿杀猪褪毛了。”
“……我不是说我身上是明净的。”
因为冷月勾着景翊的脖子把他一把拽进了澡盆里,三下五除二地剥下衣服,按在皂角水里重新到脚揉洗了一遍,景翊嚎声之惨痛比杀猪褪毛有过之而无不及。
“……”
她见过冯丝儿?
“夫……小月,我只是冯丝儿的……”
冷月点点头。
冯丝儿像是听出了冷月话中有愿意的成分,勉强牵起来的笑容苦涩了几分,转头轻咳。
难怪,冷月一奔返来就要熏醋,用皂角水浸浴,杀猪褪毛一样地揉洗身子,还把他也按到水里一通揉搓……
这间屋里听不到涓滴内里的声音,门窗处都掩着厚厚的棉布帘子,闷热得像隆冬时节暴雨将至未至的中午,冯丝儿满身裹在厚重的棉被里,脸上仍不见一滴汗水,声音另有些微微颤栗,“陆管家,劳烦替我接待客人……”
陆管家还没来得及回声,冷月已道,“成夫人抱恙在身,不消耗事了,我冒昧来访是想问成夫人几句话,问完就走。”
景翊在外间站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冷月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