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看着顷刻间神采变得惨白一片的王拓,悄悄牵起一道嘲笑,“你是一国皇子,不时势事为你的子民考虑是你的本分,你有抓我回高丽造福高丽子民的心机,我能够了解,但是你出尔反尔,当着我的面承诺得好好的,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给高丽使团写信,还用高丽文写……你觉得你用高丽文写,佛祖就不熟谙了?”
约莫卯时刚过。
王拓一时没敢回声。
景翊抬眼看了看窗外天气。
要真是如许,这事儿恐怕就不能像安王爷承诺她的那样,她想如何措置就如何措置了。
景翊的肚皮被她戳得痒痒的,想笑,但这话听得他又有点儿想哭,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神采非常拧巴。
冷月在内心冷静地叹了一声。
景翊话音式微就感到屋里突然一冷。
冷月不察地蹙了下眉头,神采缓了几分,把那封应当属于神秀的信收回袖中,对王拓淡淡隧道,“别跪着了,起来发言吧。”
冷月又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悠悠点头,“昨晚神秀替人值殿,我查了安国寺和尚的起居安排,夜里值殿是五更结束,然后不值夜的和尚到大殿早课,值夜的必须当即回到僧舍歇息,不能随便在寺里走动,到卯时早课结束后再出来该干吗干吗。”
冷月把长剑斜抱在臂弯里,下颌微扬,目光低垂,面无神采地看着把答卷扔到一边手忙脚乱跪起家来的王拓,仿佛一副钦差大臣抱着尚方宝剑前来宣旨的模样。
“那你必定还记得,昨晚你承诺我,在寺里见到我的事一个字也不过传。”
“菩萨,我真的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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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从床上窜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晓得,这件事儿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的,至于要持续到甚么时候……
冷月悄悄挑起叶眉,“嗯?”
安王爷看到礼部做出的这封信的译文时也以此事向景竏提出了疑问,景竏说眼下居于都城的高美人就只要他们几个,高丽使团不至于连自家主子的笔迹都不熟谙,不写收信寄信之人,一旦函件落入别人之手,推委起来也会便利很多。
安王爷对景竏的这番解释未置可否,冷月当时听起来感觉这话不无事理,如果按景竏说的,眼下王拓这番话便极有能够是所谓的推委了。
“不是……”
“我也想。”
但是,王拓说的如果实话,那就意味着安国寺中当真有个对王拓极感兴趣的人,晓得王拓写了如许的东西,趁王拓不察,偷了这封信送去行馆,用心让礼部发明……
“还不承认是吧?”
“你说。”
冷月叶眉轻挑,缓缓地把剑从一个臂弯倒到另一个臂弯,从窗中流入的晨光落在剑鞘的金属纹饰上,闪得王拓面前一花,内心一凉。
冷月垂目扫了一眼被王拓搁在一旁地上的和尚答卷。
冷月的声音本就不比平常女子尖细,再加上非常深厚的内家修为,蓦地冷厉起来,别有一番气势,吓得刚从睡梦中晃过神来的王拓一个激灵,仓猝连连点头。
冷月愣在原地欲哭无泪的工夫,王拓已把吓丢了的汉语找了返来,跪直了身子,抹净了汗珠,毕恭毕敬隧道,“菩萨,我知错了。”
“记得?”
王拓那双藐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冷月明艳逼人的脸,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抿了半晌,像是下了极大的决计,才一字一声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