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悄悄拧了一下眉头,“你是说,神秀是被人收养以后特地送来安国寺里削发的?”
“你说得对……神秀的法号是老妖怪取好的,只是借老衲人的口奉告他罢了,连同削发以后要做甚么,如何做,都是老妖怪向老衲人交代好的。”
景翊带着一个赞成的笑容,在冷月红得诱人的脸颊上深深地印了一个代表着“所言极是”的吻。
冷月腰背挺得笔挺,模糊的有些发僵,拧起眉头看着还是端倪带笑的景翊,企图在这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丢丢的打趣之意,可惜一丝一毫也找不到。
直到景翊话音落了好一阵子,冷月才反应过来,“老衲人也是妖怪?”
能将方丈和神秀都支出门下的人,必定不是个修房顶的那么简朴,那么,一个自幼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京官伸脱手指头往上指,最能够的意义就是那一个。
这也难怪方丈会把神秀的住处经心清算成那副没有人气的模样。
“真是宫里的?”
直到景翊悄悄点了点头,那只手才从他的嘴上拿开来,搂上他的腰,整小我紧紧埋进他的怀里。
冷月把杯子往桌面上一顿,景翊立马把语速加快了一倍,“庙里有个老妖怪!”
“呵呵……”冷月绷着一张红脸,眯眼瞪着近在天涯的景翊,“谁让我相公是世上最混蛋的平话先生呢。”
“……”
景翊像是看出了冷月的心机,知心肠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往上指了指,以示提示。
“客长正解。”
冷月微微一愕,声音抬高了几分,“宫里的?”
“说说说……”眼瞅着冷月要去摸剑,景翊赶快挺身站好,眨眼工夫就变回到那副一本端庄的平话先生模样了,抄起笔筒又往桌上磕了一下,悄悄吐出五个字,“皇城探事司。”
“……你还说不说了!”
“客长请猜。”
“你……你别胡扯啊,”冷月板下脸,沉声道,“这话也敢张嘴就说,你不要命了啊?”
景翊一脸当真地点点头,“老妖怪收了一个小妖怪……”
话音刚落,冷月就被景翊吻了个健壮。
赶在冷月摔杯子罢听之前,景翊接道,“老衲人收了一个小和尚,给小和尚取了个法号,叫做神秀。”
“不是……不是你还亲我干吗!”
冷月一怔,景翊这是想要给她讲神秀的事?
“要,”景翊笑意微浓,“不过得先要你的。”
“你听好了,我就说这一回,转头出错挨揍的时候你别跟我鬼哭狼嚎地叫喊……打咱俩拜堂那天开端,你这辈子就没有你一小我这一说了,功德儿是咱俩的,糟苦衷儿也是咱俩的,你如果感觉还是你一小我过着舒坦,那你趁早写个休书,我必然能滚多远滚多远,下辈子也不返来。”
冷月一愕之间,红脸顿时白了下来。
景翊仿佛涓滴不感觉冷月这话是纯粹在挤兑他,嘴角一勾,身子往前一探,凑畴昔在冷月光亮的额头上清脆地啄了一下。
景翊苦笑着在怀中这副有些细细颤栗的身子上轻柔地拍抚,低声哄道,“你放心,这件事不是我查出来的,是我猜出来的,有九成的掌控,除你以外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呈给王爷的公文里也没提,阿谁万一是我扯谈的,没有的事儿……这段书还没说完,还想听下去吗?”
景翊固然有编话本的癖好,但毕竟生在官宦世家,身为朝廷命官,亲身到站到茶馆酒坊里一手茶壶一手扇子地平话是千万使不得的,何况以景四公子远播千里的“艳名”,就是他想讲,也没有哪个店家敢让他讲,毕竟迄今为止还没有哪家店面能自傲经得住全都城女子的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