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昂首往上看了一眼房梁。
景翊的嘴角还是扬着一个很温和的弧度,笑意清楚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辩不清道不明的流连,“你的脾气我还不晓得吗,他俩的身份弄不清楚,你必定憋得难受,这儿就咱俩,我跟你说清楚,你就不消去查了,转头真要有个甚么万一,皇上怪下来也能算我一小我的……”
冷月一愕之间,红脸顿时白了下来。
感遭到怀里的人点头,景翊又道,“他们为老妖怪干的活儿没人能晓得,不能讲,他们为那位龙子干的活儿你已晓得了,不必讲,只要一件与茶有关的事,小和尚固然亲口说出来了,但受身份限定,说得很隐晦,你这归去姑苏应当也避不过这件事,以是值得一讲。”
这动机刚起,景翊就会心肠两手展平乖乖站好了,笑得春意盎然,仿佛一副愿君多采撷的模样。
冷月还没来得及把精力绷紧,就听景翊又持续讲道,“有一天,老衲人给神秀讲了个故事,畴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好……”景翊有些歉疚地拍抚着怀中这被他一句话生生从虎吓成了猫的人,稍一思忖,接着先前的道,“小和尚被老衲人养大,跟着老衲人一块儿帮老妖怪干活儿,能够是干活儿需求,也能够是别的启事,老衲人与小和尚还听一名龙子的叮咛干着别的一份活儿。”
冷月腰背挺得笔挺,模糊的有些发僵,拧起眉头看着还是端倪带笑的景翊,企图在这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丢丢的打趣之意,可惜一丝一毫也找不到。
这是个只受当朝天子调派的衙门,顾名思义,首要职责就是探事,但凡是产生在朝廷地盘里的事,只要天子想晓得,这个衙门就会替天子探个一清二楚,至于这衙门在哪儿,衙门归谁管,衙门里的活儿谁来干,除了当朝天子以外没人晓得,也没人有胆量晓得。
“客长请猜。”
直到景翊话音落了好一阵子,冷月才反应过来,“老衲人也是妖怪?”
“……”
“……老妖怪?”
在这件事上景翊很有自知之明,以是冷月虽在茶馆里听过平话先生讲景翊编的本子,但从没听景翊亲口说过书,这个独占景四公子第一次的引诱实在有点儿大,大到她临时把来时筹办好要跟景翊说的其他话先往肚子里塞了塞,利落地把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往角上一推,长腿一翘坐了上去,景翊又起家给她倒了杯茶,冷月捧动手里,更像是听书的了。
冷月不但没放手,还又往景翊怀里钻了钻,“我又没堵着你的嘴,你说就是了。”
冷月阴沉着脸却微红着眼眶一字一声地说完,感遭到被她手心紧捂着的那张嘴微微颤了颤,露在内里的那双狐狸眼里笑意微浅,和顺愈浓,浓得像熬了整整一夜的老母鸡汤,只要一小口,就能把整副发冷的身子从里暖到外。
景翊带着一个赞成的笑容,在冷月红得诱人的脸颊上深深地印了一个代表着“所言极是”的吻。
“……”
可景翊这副抿着嘴唇眨着眼的模样,看得冷月忍不住想要豁出去丢把大的。
直到景翊悄悄点了点头,那只手才从他的嘴上拿开来,搂上他的腰,整小我紧紧埋进他的怀里。
皇城探事司……
冷月一愣,“我的?”
“那你先起来嘛……”
景翊苦笑着在怀中这副有些细细颤栗的身子上轻柔地拍抚,低声哄道,“你放心,这件事不是我查出来的,是我猜出来的,有九成的掌控,除你以外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呈给王爷的公文里也没提,阿谁万一是我扯谈的,没有的事儿……这段书还没说完,还想听下去吗?”